圣上看完折子,问道:“你另有甚么话要说?”
定远侯看着面前的老妻,长吸了口气,道:“他没说甚么不入耳的话,他说的都是大实话。我没事,我要写折子上呈给万岁爷,你回房歇着去吧。”
太子和三王此举,令众臣百思不得其解。
“父皇,明天敦臻跟我说李家的三奶奶是他表妹,因老国公担忧这个外孙女的安危,都抱病了,他想让儿臣在父皇这里,给他这个表妹求个情,可否罪不及女眷?”太子下跪道。
“建国之初,有五王六公八侯,现在只余一王三公。”圣上话没说尽,但李恒听懂了,定远侯府的爵位是绝对不成能再传承下去了。
李恒不筹算给李老夫人任何胶葛的机遇,他对她无话可说,加快了法度。李老夫人追逐不上,目睹着他的身影消逝在视野当中,绝望地停下了脚步,问元嬷嬷道:“恒哥儿没听到我喊他吗?”
圣上看罢折子,嘲笑了几声,“尔系国之重臣,背负先帝重托,却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可爱。”
定远侯府在西北运营太多年,根深蒂固,李弼勇猛善战的形像亦如是。那怕将李弼通敌卖国的证据,公之于众,也没法取信统统人,特别是那一批跟着李弼上阵杀敌的精兵强将。
“谢父皇。”太子叩首道。
被抛下的同同,在圈圈椅上,踢着他的小胖腿,咿呀咿呀地叫,仿佛在提示他爹,别健忘了他。
姚心萝笑着点头,“我怕你摔着我。”
圣上眼中闪过一丝对劲,这李弼还算识时务,下口谕宣召李弼入宫。
李恒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苦,很苦,苦不堪言。他是心志果断,似盘石,但毕竟只是似,并不真是盘石,他的心是肉做的,仍然会感到难过。那边毕竟曾是他的家,母亲活着时,也曾给过他欢愉光阴的家。
------题外话------
李恒站在门,看着李弼,拱手道:“侯爷。”
阿谁又道:“李弼贪赃纳贿、腐蚀赋税,累计达数百万两之多,该当严惩。”
李恒出了定远侯府,径直回了郡主府。一进院子,就听到孩童清脆愉悦的笑声。李恒进屋换上常服,觅声寻去,就见同同坐在按着滚轴的圈圈椅上,淇儿拉着椅子到处跑,姐弟俩笑得畅怀。姚心萝坐在廊下的躺椅上,轻摇着团扇,眉眼温和地笑看着姐弟俩。
李恒展开双臂,抱住扑过来的女儿,站起来,将她举得高高地。淇儿欢畅隧道:“飞哟飞哟,飞高高喽。”
李恒跪在地上,低着头,没有接话,他清楚圣上的顾忌,这也是他敢将李宏父子、李宽父子留在西北的启事之一。稳住西北,不让西突有机可趁,也可让李宏父子、李宽父子不受李弼连累,满身而退。
“你把这情面,送去给敦臻。”圣上笑道。
禁军统领从速往宫里报。
吴王亦上前一步,道:“臣弟附议。”
李老夫人没能追上李恒,就转而去见定远侯,进屋见定远侯面如死灰地瘫坐在椅子上,惊得打了个颤抖,上前道:“侯爷,但是恒哥儿说了甚么不入耳的话,气着您了?这孩子夙来不懂事,又被那妇人教得不敬长辈,您别与他计算。”
“李弼给朕一个很大的困难。”圣上悄悄敲了敲龙案道。
内侍上前把折子拿起,呈上给圣上。
“准了,罪不及女眷。”圣上本来就没筹算动李家女眷,毕竟不能将李弼的罪名,告之世人,那么李家女眷,是不会遭到诛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