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的风俗,送纳征之礼,须得将来的公婆亲身来送,以示对将来儿媳的看重。李恒父母双亡,秉着爷亲叔大,娘亲舅大的事理,来送纳征礼的是李宕伉俪和怀恩伯伉俪。
李恒从袖袋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太子。
但是不管是李子萶,还是李宕都健忘一件事,姚心萝不是懵懂无知的村姑,她是受过严格闺教的贵女,又有罗太后和韩氏的亲身教诲,她不是他们能等闲能利用得了的。
当然李恒忙归忙,也没健忘了纳征之事。
“夫人,这个我不能收。”姚心萝盖上盖子,把红木盒子又推了归去。
李宕长年在边关,回到京都的时候有限,和姚训铮、怀恩伯不过是数面之交,不太能插得上话,悄悄地坐在一旁饮茶。
李恒出了梁国公府,去他在内里的宅子里换洗,然后去了东宫。太子在和崔悦菱下象棋,崔悦菱精通围棋,跳棋也下得不错,可这象棋就是她的弱项,如是她就耍赖,接连悔棋。
罗太后算了一下,来岁姚心萝也差未几快十八岁了,也就同意了。
李恒在崔悦菱刚坐的位置上坐下,将棋子复位。
棋局还没结局,李恒来了,这盘棋就没下了,崔悦菱和李恒打了声号召,就分开了。
姚心萝看着满头黑发,保养恰当的戚氏,哭笑不得,她真看不出戚氏那边老了。戚氏是果断不把盒子收归去,视那红木盒子,如烫手的山芋。姚心萝推了两回,见戚氏的确不是在摸索她,笑着收下了。
过了两日,李恒来梁国公府,求见姚训铮,翁婿两个在书房里密谈了好久。
李恒接过那方绣着一朵小紫藤花的帕子,还没说话,小厮就过来了,“四女人,老爷让你出来。”
姚心萝笑应了,小声对李恒道:“快把汗擦了,谨慎吹了冷风,受寒抱病。”说完就从速跟小厮出来了,去安抚比来在闹性子的父亲。
喝了几口茶,戚氏直接道:“亲家母,我有几句话要与心儿说,劳您带李二太太出去吧。”
章氏病故后,怀恩伯和戚氏故意将李恒接到府上去顾问的,远亲的娘舅照顾外甥,这也说得畴昔,可定远侯回绝了,说李恒是李家人,自当李家来顾问。厥后李恒被逼跟表舅分开,气得戚氏上门大闹了一场,李家就是这么顾问人的?还强势地从郑氏手中,将章氏的嫁奁抢了畴昔,帮着打理。此次来纳征,戚氏在问过李恒的意义后,特地将地契、房契等用红木盒子装着带了过来。
“没事。”李恒笑笑道。
太子盯着纸上的字,目光庞大,久久不语,很久,他笑着道:“辛苦表弟走这一趟。来,我们下盘棋。”
太子看着李恒,沉声问道:“如何?”
边说着,就边半拖半扶的把郑氏给请了出去。郑氏气急废弛,却也无可何如,她虽是小户出身,但做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如何也做不出在别人家里大闹的事。
李恒笑着摇了点头,他的小女人也太小瞧他了,他没有那么娇弱,把帕子折好,放进胸前,
姚心萝忙上前扶起她,“夫人快别多礼。”论品级,她是略高于戚氏,但戚氏年长与她,又是李恒远亲的舅母。戚氏给她施礼,是讲礼数,她却不能大大咧咧地受着。
抱病?
郑氏大怒,道:“戚氏,这是我们李家结婚,你……”
戚氏笑,“下回再见郡主,郡主可得改口,叫我舅母了。”
“坏心眼的丫头,你这是想累死我呢。”戚氏把盒子又推了畴昔,“这些都是你婆母的嫁奁,我已经帮着打理了这十来年,好不轻易你要进门了,你是她儿媳,这些都归你打理,你别想赖着我,我不管了,我果断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