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出了梁国公府,去他在内里的宅子里换洗,然后去了东宫。太子在和崔悦菱下象棋,崔悦菱精通围棋,跳棋也下得不错,可这象棋就是她的弱项,如是她就耍赖,接连悔棋。
怀恩伯暮年间骑马,摔断了腿,平时深切简出,本日为了外甥,他拖着残脚,满脸地忧色的过来了,对姚训铮诚心肠道:“亲家,我这外甥打小没了父母,我们这些做长辈没用,没有顾得他全面,让他受委曲了,小小年纪就上了疆场,这身上没了多少世家子的风俗,到是添了很多的匪气。今后还请亲家多管束,就当是本身的儿子普通,想打打,想骂骂,我这个母舅是没有半点定见的。”
李恒从袖袋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太子。
等戚氏她们分开后,姚心萝把东西拿去给韩氏看,韩氏盖子盒子,道:“章家是刻薄人。”韩氏冷静地补了一句,除了章皇后以外。
“你别但是了,心儿,你乖啦,听话,就让舅母歇歇吧,舅母老了,百事不想管,就想歇着了。”戚氏打断她的话道。
当然李恒忙归忙,也没健忘了纳征之事。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李恒弥补道。
姚心萝看着满头黑发,保养恰当的戚氏,哭笑不得,她真看不出戚氏那边老了。戚氏是果断不把盒子收归去,视那红木盒子,如烫手的山芋。姚心萝推了两回,见戚氏的确不是在摸索她,笑着收下了。
只是可惜章家是舅家,和娘家一样,帮衬有限,能帮衬的郑氏倒是靠不住。韩氏不肯女儿太烦心,也没多说,只是让姚心萝好好打理,等嫁畴昔了,再与李恒筹议,如何报答戚氏这些年的辛苦。
但是不管是李子萶,还是李宕都健忘一件事,姚心萝不是懵懂无知的村姑,她是受过严格闺教的贵女,又有罗太后和韩氏的亲身教诲,她不是他们能等闲能利用得了的。
太子盯着纸上的字,目光庞大,久久不语,很久,他笑着道:“辛苦表弟走这一趟。来,我们下盘棋。”
喝了几口茶,戚氏直接道:“亲家母,我有几句话要与心儿说,劳您带李二太太出去吧。”
李宕长年在边关,回到京都的时候有限,和姚训铮、怀恩伯不过是数面之交,不太能插得上话,悄悄地坐在一旁饮茶。
“也就一年时候,不难等。”简王太妃笑道。
李老夫民气想着,就算梁国公舍不得,挑来岁的仲春初五的日子,那也只要四个多月。谁想到老国公派人算了一下,又给李老夫人送来三个日子,别离是来岁的玄月二十九,十一月初九和十仲春二十六。
郑氏大怒,道:“戚氏,这是我们李家结婚,你……”
李恒出版房里,碰到了姚心萝。姚心萝见李恒满头大汗的,衣衿都浸湿了,惊奇地问道:“你这是如何了?”玄月的气候,已垂垂转凉,他又穿得薄弱,如何还出这么多汗?
姚心萝脸微红,请两人坐下,奉了茶水。戚氏和郑氏都是熟谙姚心萝的,但还是细细打量了一番。
李恒接过那方绣着一朵小紫藤花的帕子,还没说话,小厮就过来了,“四女人,老爷让你出来。”
“没事。”李恒笑笑道。
边说着,就边半拖半扶的把郑氏给请了出去。郑氏气急废弛,却也无可何如,她虽是小户出身,但做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如何也做不出在别人家里大闹的事。
“娘子,君子讲究落棋不悔,这盘你已经悔了六次了。”太子按住她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