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厢出了养荣堂,跟在王氏与苏妙娣背面渐渐走着,抱着鎏金暖炉在怀,那厢就见苏问弦跟来,见苏问弦有事与本身相商的模样,也留在原地不动,站在太湖石堆鲤鱼池上的石板桥等苏问弦向前来。
苏问弦恭恭敬敬地聆长辈教诲,更让苏母对这个悠长以来忽视的孙子多加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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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母因着前些日子苏问弦为她做功德广赠册本已然大悦,本日又有此封赏,更是喜气洋洋,把那冬至当日落下的病也好了七七八八,饭后,拉着苏问弦嘘寒问暖小半个时候。
成山伯府开祠堂祭先祖,旁系诸房凡是在京的,都按此排班进入宗祠祭拜先祖。礼毕后大伙儿都往苏母处施礼,足足又闹了半日,各处亲朋前来贺新年,苏母便让三个儿媳代为访问,自个儿只和几个孙女一起吃宴耍乐。
实在她这月经心奉侍苏母,一方面是因为这是疼她的祖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王氏,苏母虽恼了周姨娘,但她总仍狐疑苏妙真清算周姨娘是王氏授意,时不时提点王氏,让她多安排金姨娘白姨娘服侍苏观河,看能不能再开枝散叶。
王氏心疼女儿,替苏妙真应下。苏妙真打量苏母气色,的确已大好,也不推让,甜甜“哎”了。
幸亏苏妙娣想出了釜底抽薪之法,用家事把金姨娘绊住,金姨娘故意挣个别面,在这些事情上极下工夫,往苏观河处去的次数也垂垂少了。
她这么数星星盼玉轮地总算盼到了元宵佳节,此地最重的便是这元宵,元夕,万寿三节。
苏妙真在苏母面前经心折侍,专讲王氏的好话,想将婆媳二人干系回转过来,仍可惜结果不显。宿世婆媳拌嘴,普通人也会问个究竟才评理讨情,这世孝字当天,错处都是小辈的。
苏妙真四下看了一眼,暗香园到处红梅白梅相杂,好像瑶池,悄悄思忖道自个儿竟一向没来此处赏玩一番。
她客岁来葵水,王氏当年便连一年一度的元宵灯市都不准她逛。苏妙真见苏问弦脸上踌躇,赶紧撒娇拽住苏问弦的胳膊,抬头柔声唤道:“哥哥……”
苏问弦引她过桥下亭,寻了一松柏垂藤的暗香园,让她在树下避风处立了,自个儿挡在风口。驾轻熟路地屏退二人婢女,方直视她道:“真真,此次天颜大悦,多亏了你……我竟不知如何谢你才好。”
苏妙真坐在苏母身边的小几凳子上,度量暖炉,笑嘻嘻地看向苏母,闻言用心皱眉,凑趣道:“祖母偏疼,我也很孝敬的,您也不夸我。”
苏问弦听她言语怅惘,心下一软,伸手,抚摩上苏妙真鬓上青丝,安抚道:“真真……”
苏妙真紧紧披风,尽力忘记这些不快之事,笑吟吟地看向苏问弦,调皮道:“哥哥,你若真想谢我,也不是没有体例哒。”
待这朝贺结束之时,乾元帝赏下文武百官白银钞锭、胡椒、苏木、铜钱、并财帛衣服,还例赐了休沐,满朝文武都有五天休假,国子监也同着放了年假。
没几日,京里又连下数场瑞雪。
伯府本年功德连连,各个下人做起事来也都脚下生风,面带笑容。二十九当天贴门神画儿,换春联,挂桃符,忙得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