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也听清楚了。不过说也希奇,我瞧着主顾事一点反应也没有,更没诘问卯月和刘婆子,只是问了她们几个的名字,就直接分开了——你说这事儿希奇不希奇,那样貌美的老婆偷人养汉,他竟然……”
赵越北本不欲答,但未免陈宣曲解,便略过赵盼藕与人私通之事,将前情讲来,然后道:“她不肯委曲卫五表妹做妾,故而和我议了此事的利弊。”因提起“做妾”二字,赵越北不由想开初五陈玫落水一事,问道:“顾长清真要娶你堂妹?”
故而现在卫若琼一瞥见立在对岸水边扳谈的两人, 顿时又气又怒, 那里还重视获得不远处仍有陈宣等人,柳眉竖倒, 当即连骂了五六声淫*妇。
陈宣昂首望望天气,早过巳中时分,东西两院的鼓乐丝竹声都清脆起来。他平望远处,又见得顾苏氏向西而去,行动盈盈,如春云冉冉。直到那纤秾身影消逝在烟柳深处,他方唤醒犹然目送入迷的赵越北,两人折返走了半晌,他不经意问道:“鹰飞,你二人说了甚么?”
陈宣却道:“鹰飞,你小瞧顾苏氏了,不说她的容色家世,单凭当年棋盘街失火时她显出来的平静聪明,她在顾长清跟前就不会得宠——而我究竟只是离娘的堂兄,并非族老,没替她谋到端庄婚事已然让我有几分惭愧,现在若再反阻她的姻缘,可就更不配为人兄长……”
赵越北和苏妙真非亲非故,反与陈宣有亲,却体贴起苏妙真在后宅的糊口,更特地点出陈家的企图,岂不有点题目?而苏问弦近年来虽因苏妙真的原因,甚少靠近其他女子,但先前也是常在风月场中走的,如何不知男人的此种反应意味着甚么。
“看来不假了?又有棋盘街之事——”陈宣非常深意地一笑,缓缓踱步:“此女生得虽好,却不是安于阁房的佳妇。你没娶到她,也不算遗憾……”
卫若琼越听越来气, 骂道:“汗邪了这贼淫*妇!我若能让她逞意, 就把卫字倒过来写。”便对卯月如此这般叮咛下去,打发她去了,本身仍眼也不错地盯着动静。直到他二人相互道礼,苏妙真回身拜别后,卫若琼这才从假山湖石背面稍稍闪身出来。她欲要上前去和赵越北偶遇一场,又不齿这等行动,更估摸着各府堂客们已经都来了,不能久留,就忍住了上前与赵越北偶遇的打动,揣上一肚子火分开。
“这你还想不明白,真是个傻的。卯月俄然见了这么桩丑事儿,必定捂不住,那还不是见谁跟谁说上几句,实在七巧姐在一旁劝她别造口孽,但卯月只说那顾家夫人干得出,她也能骂得出,反恰是顾家那位脏了我们卫府的地儿!成果她又给小三儿讲时,刚好主顾事就过了穿堂听了个正着,啧啧。”
又见得赵越北也冷冷沉沉得盯着她们,更吓得要死要活,结结巴巴地将所知部分辩完,便连声告饶,跪在石径上抖抖嗖嗖地喊着不关己事。
卯月在旁听了,看热烈不嫌事大,更也撺掇了几句:“女人, 这顾家夫人可真是成心机,之前赵同知没来姑苏时, 她一年半载地也未曾来我们家, 就来年节那会儿也称病没出门。这会儿她更不去琉璃轩吃茶安息,非顶着太阳特特地一起走过来,莫不就是为了这会儿的偶遇?听府里的婆子嚼舌说, 主顾事多数得娶借住咱家的陈玫女人——许是顾家夫民气里泛酸, 干脆在外头学人养汉?”
而赵越北更晓得,陈宣是个箭不虚发、有的放矢的人。陈宣不会无缘无端地带上陈玫,更不会毫无来由地要请那女子出来相见。故而陈玫落水之事看着虽没甚么题目,背面却多数有陈宣点拨着,不然当日陈玫所穿的衣裳不会让他如此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