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也太大胆了。难怪表少爷和陈大人方才是从西院角门出去的!怪了,卯月如何俄然和刘婆子提及话来了,她常日不是看不惯那些嬷嬷婆子么?”
赵越北见他不肯答允,即使也觉这事与己无关,神采也不由丢脸起来。他和陈宣是姑表兄弟,原比凡人更体味陈宣。陈宣能在内斗的平江伯府里保存下去,随后一举袭爵,现在更升任巡漕御史,可见这表兄的忍机才气及城府都可谓一流,远超凡人。
本来卫若琼在西院窥见苏妙真和赵越北说话后,就一心想给苏妙真一个经验。因思及顾长清正在东院,便打发卯月去到东院服侍,更叮咛她寻机跟几个婆子碎碎嘴,在顾长清跟前传一点风言风语,好让顾长清看好他老婆,免得到处勾引男人。
等赵越北返来时,刚幸亏某路口碰到顾长清苏问弦二人。见中午未到,赵越北就借口有事将苏问弦叫了住,径行到游廊后石径假山的无人暗处。
陈宣昂首望望天气,早过巳中时分,东西两院的鼓乐丝竹声都清脆起来。他平望远处,又见得顾苏氏向西而去,行动盈盈,如春云冉冉。直到那纤秾身影消逝在烟柳深处,他方唤醒犹然目送入迷的赵越北,两人折返走了半晌,他不经意问道:“鹰飞,你二人说了甚么?”
陈宣却道:“鹰飞,你小瞧顾苏氏了,不说她的容色家世,单凭当年棋盘街失火时她显出来的平静聪明,她在顾长清跟前就不会得宠——而我究竟只是离娘的堂兄,并非族老,没替她谋到端庄婚事已然让我有几分惭愧,现在若再反阻她的姻缘,可就更不配为人兄长……”
赵越北本不欲答,但未免陈宣曲解,便略过赵盼藕与人私通之事,将前情讲来,然后道:“她不肯委曲卫五表妹做妾,故而和我议了此事的利弊。”因提起“做妾”二字,赵越北不由想开初五陈玫落水一事,问道:“顾长清真要娶你堂妹?”
故而现在卫若琼一瞥见立在对岸水边扳谈的两人, 顿时又气又怒, 那里还重视获得不远处仍有陈宣等人,柳眉竖倒, 当即连骂了五六声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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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若琼越听越来气, 骂道:“汗邪了这贼淫*妇!我若能让她逞意, 就把卫字倒过来写。”便对卯月如此这般叮咛下去,打发她去了,本身仍眼也不错地盯着动静。直到他二人相互道礼,苏妙真回身拜别后,卫若琼这才从假山湖石背面稍稍闪身出来。她欲要上前去和赵越北偶遇一场,又不齿这等行动,更估摸着各府堂客们已经都来了,不能久留,就忍住了上前与赵越北偶遇的打动,揣上一肚子火分开。
苏问弦那里理她们,问出卫景父子的行迹,也不管这还是寿宴,当即直接提了这两人,大步流星地去找卫景发兵问罪。
卯月在旁听了,看热烈不嫌事大,更也撺掇了几句:“女人, 这顾家夫人可真是成心机,之前赵同知没来姑苏时, 她一年半载地也未曾来我们家, 就来年节那会儿也称病没出门。这会儿她更不去琉璃轩吃茶安息,非顶着太阳特特地一起走过来,莫不就是为了这会儿的偶遇?听府里的婆子嚼舌说, 主顾事多数得娶借住咱家的陈玫女人——许是顾家夫民气里泛酸, 干脆在外头学人养汉?”
“我们甚么友情,我还能骗你!真的,我亲耳闻声卯月对刘婆子说得明显白白,卯月她确切瞥见顾家那位绝色夫人和我们府上的表少爷在西院柳堤处你侬我侬,偎依在一起说了快半个时候的话——在我们府上尚且如此,私底下还不晓得如何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