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捣鸡窝,让你烧屋子,让你踩西瓜.....”
云娘又起家去缸子里舀米,幽幽道:“孩子的习性都是父母教出来的。三岁看到老,你啊,总惯着她,把她惯得蔫儿坏,让我如何......”
......
朝霞照得几间屋子火红火红,比春季的枫叶还红。
楚渔不吭声,眼眸低垂,一副委曲得不能再委曲的小模样,楚贵又是吹又是揉,嘴里直叨唠:“你娘真狠心,咋能让孩子跪柴房呢?喵喵乖,爹爹煮鸡蛋给你敷脚脚。”
“闺女啊,疼不,疼就跟你娘讨个饶。”
海风从海上来,波浪拍打着礁石,腥咸的海水浸湿了楚贵的布鞋,脚指头凉凉的。
听着女儿娇滴滴的声音,楚贵心都酥了。就在这时,内里传来脚步声。
楚贵一把捂住楚渔的嘴,四下环顾,轻声制止:“嘘!闺女耶,这话可说不得,被你娘听了,你爹地板都别想睡。”
楚渔哼了声,头高高仰起。
楚贵放下喵喵,只但愿云娘转意转意。
大龙追上喜叔:“也不知那女人使得啥狐媚术,这阿贵待喵喵比亲闺女还亲咧。”
“子不教父之过。”楚贵几次呢喃这句话,坐在礁石建议呆。
“咋回事咧?大门敞着,人都不在!”楚贵嘀咕了句,把鱼倒进池子里,又扔了把水草,洗了手才排闼。
楚贵卷起闺女的裤腿,肉呼呼的小膝盖满是红印,心疼的紧。
“哟,不错喔。”喜叔也了凑过来,“加点葱姜蒜,能烧一大锅子。”
楚渔猫着头,往楚贵怀里缩了缩,扭来扭去:“娘不在家,听不到,爹爹就给喵喵换个娘亲嘛!不换虎子娘,换个别的也行,和顺的就好。”
“媳妇,孩子小,部下包涵啊。”
“凶婆娘!敢打我!我让爹爹休了你,另娶个和顺娘亲。”楚渔摸摸火辣辣的屁股,杏眼圆瞪,眉毛拧做一团,羊角辫竖起,活脱脱一只暴怒的小老虎。
楚渔跺顿脚,语气似个小大人:“你们欺负我楚渔年幼,又不做肉包子给我吃,听着,我楚渔要离家出走,和大毛去做匪贼,我今后还要做压寨夫人。”
藤上的小黄瓜得摘,地里的大西瓜一屁股坐烂,篱笆上的南瓜花开一朵摘一朵,邻居家的茅草屋烧了烤番薯,哪个娃娃长得丑就该打......
“楚贵,你让开。”云娘叉着腰,肝火冲天。
“不是我。”楚贵从速点头。
“哼,爹爹个妻管严,靠不住!”恨爹不成器的楚渔无法地闭上眼,小手负在身后,一副视死如归的神采。
一条船挤了出去,船夫叫大龙,生得乌黑,探长脑袋:“哪逮来对大螃蟹,阿贵行啊你。”
“笑话。我家不吃鱼么?”
这孩子咋还火上浇油咧!楚贵捂住闺女的嘴:“小祖宗,你这犟脾气跟谁学的?跟你娘犟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剩下的话云娘没说出口,“让她如何向故交交代呢?”云娘摇点头,舀米的手停了停。
云娘终究打累了,坐那抹泪。
楚贵趁机道:“孩子每天跟村里那帮混小子玩,皮了点,等大了知事了,就不会给媳妇惹费事了,媳妇别跟孩子计算。”
大龙接过话:“把一盆子生鸡蛋全塞秋婶家被窝,大早晨,害人家一床的蛋黄,这事也就你家喵喵做的出。”
楚贵难堪地点点头,云娘眉一拧,怒瞪向丈夫:“刚才谁说要娶虎子娘?”
楚贵嘴皮子颤抖了下,立马换上张笑容。
“疼不?”
“跟谁学的?还不都是你给惯的,迟早惯成个女匪贼。”楚贵护得严实,便条都落不到楚渔身上,云娘阿谁怒啊:“楚贵,你再不罢休,老娘不跟你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