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仿佛也是喔!楚渔一时语塞。
楚渔想也不想,拿起承担就要出门,却被宁姑抓住了。
半碗羊肉汤下肚后,楚渔感觉后背都在冒汗了,干脆脱下大袄子,趁便和那大叔搭起话。
楚渔刚落座,那日替她牵马的侍从给她舀了碗汤。
走廊空落落,四周八方都是风声,北风公然蛮横,楚渔直感觉整座堆栈都在颤栗,不由得裹紧了厚袄子。
楚渔边赔笑,边下床,心道:尿床是不成耻,但是快九岁的人还尿床就很丢人了。
下了楼,就没那么冷了。
楚渔忙一把拉住衣领口,连连摆手:“我本身来就好,本身来就好。”
归正银子都掉河里了,不如先去赵元朗那蹭顿饱饭,总不能饿着去宣城。
“来,小女人,喝碗羊肉汤,去去寒。”
赵元朗则显得平静多了,多数时候是悄悄听着,只听到为君之道和治民之道时,颁发了一番定见。
妇人边换床单,边笑说:“这两套衣裳是我昨晚给你买的,你明天穿的衣裳又湿又脏,我给你换了,洗了晾在外边,还没干咧。”
“唉,夏季就如许。”宁姑笑了笑。
“小丫头,这会儿风叫得跟阎罗王催命一样,你这是要去哪呢?刚说你命大!”
见楚渔拿着衣裳发楞,宁姑铺好被子,快步走过来,拿起那套大红色的衣裳,朝着楚渔比划,笑道:“我昨儿买时还担忧分歧你身子呢!这一比,方才好。你这小丫头虽肥胖了些,也蜡黄了些,但五官却灵动的很,面庞儿也生得风雅,一看就是有福分的娃,就穿大红色吧,吉利,还显得富态。”
楚渔翻开窗户,探头看了看,外头灰蒙蒙一片,北风吼怒而过,钻进脖子里,楚渔全部身子都复苏了。
“客气啥,我是堆栈打杂的,大师都叫我宁姑,这大寒天,我听他们说你这丫头掉河里了,湿衣服穿了大半天,都没抱病,也是长得健壮。”宁姑在背面嘀咕。
恰好小二端着三碗面来,赵文良兄弟和赵元朗三人,一人一碗,呼啦啦吃起来。
“感谢啊!”
“你一个小丫头,单独一人从福州去开封,你爹娘也放心?”
“‘太宗曰: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若安天下,必须先正其身,未有身正而影曲,上治而下乱者。’,当今天下大乱,战乱比年,百姓痛苦,若能有汉高祖一样集贤明与仁慈于一身的君王出世,当解民苦......”
楚渔四岁之前,跟爹娘一起用饭,多是边玩边吃,还常要人喂。厥后在师父家,师父吃得极少极高雅,阿飞几个多少有些拘束。楚渔也是头一回跟一群人吃面吃得吧唧响,那种感受很舒爽。
“大叔,如何称呼呢?”
楚渔嗯了声,低头吃面。
鼓起好大的勇气,楚渔还是敲开了赵元朗房间的门。
一群大老爷们围在一起,就免不得要瞎侃一顿,上至昏君赃官,下至贩子故乡,都得义愤填膺,赵文良兄弟也是个爱打抱不平的性子,听到冲动处,又是挥拳又是拍掌。
“宁姑,感谢你的美意,我和朋友约了今儿中午三刻在宣城见面呢!这不一睡就给担搁了,我得从速去啊。”
“唉,人不利,路上碰到一伙人估客,好不轻易逃出来,这一担搁,老娘气都咽好几次了。”楚渔头也不抬地说,她嘴巴里塞满了面条,发言有点含混不清。
楚渔虽知听得个囫囵吞枣,但心中却感觉这赵元朗有几分见地,对他也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