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的盐有一半是从泰安商会手里过,赤手起家的郭大富更是一个传奇。
“我等了你足足半个月,终究见到你人来了,可你却怕死躲在山脚下,遭受这类事你不但不来安抚,反倒怪我?
这就是你对我的情义?!”郭瑶歇斯底里的哭嚎。
将迟良击飞,这名侏儒又身形一闪,躲进龙马的肚下,难怪不见马夫,本来马夫就贴在龙马的肚子上。
“我早与你说过,文人最薄情,现在你可托我的了?”腆着肚子的郭大富从车厢走出,年近六十的他又白又胖,挤成一条缝的双眼却透露着一股严肃的气势。
郭瑶敛衽作礼,道:“恳请中间勿要多言。”
郭瑶惨淡一笑,从腰间扯下一个暗红色的香囊,迟良正要伸手去接,却见香囊扔给了苏小乞。
苏小乞也大感惊奇,他所做的竟然都是郭大富安排好的,实在令人不成思议。
苏小乞只能闭上嘴了。
“我……”迟良双目圆睁,眼睛里闪动着可骇的凶光,张牙舞爪的扑向郭大富,“我杀了你!”
“瑶妹!”迟良仓猝上前搀住郭瑶,但紧接着,他的手不自发的向后缩了缩,“你……你……你没事吧?”
迟良如受雷殛,双目无神道:“我从不知……我从不知……”
“因为我……因为我……”泪水无声无息的流下,打湿了狐裘,滴穿了白雪。
迟良面露痛苦之色,道:“我……我不能娶你为妻了。”
“你……”
迟良似崩溃了,吼怒道:“你们为甚么这么做?”
“你……”就像是有一股滚烫的血涌入了脑筋里,迟良感觉本身就像是被人戏耍的猴子。
迟良不敢去看郭瑶的眼睛,道:“因为你的身子不敷明净,我……我……”
迟良的眼里突然放出狂喜的光,大声道:“给我!给我!现在就给我!”
一名侏儒站在了郭大富的身边,最为惹人谛视标是他的双手,就如同是精钢铸成。
迟良将下唇咬出了一排血印,道:“我不能……我不能娶你如许的人。”
不知怀着如何的表情,郭瑶出了盗窟,又回绝苏小乞的搀扶,踉踉跄跄跌倒数次走下了山坡,她的身上也多了数处淤青。
“徒弟,我们走。”这句话迟良是对马夫说的。
“我该下去见他了。”郭瑶抬头将泪水流回眼底,极力的让脸上挂起笑容。
“是了,是了。”迟良失魂落魄的下了马车,朝着贡龙城的方向跌跌撞撞的前行,“该走的是我,该走的是我才对。”
背着双手的郭大富一步未动,眼皮也未眨一下,随后,便见迟良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喀”的吐出一口血。
“如果我没记错。”苏小乞浅笑的看着迟良,道:“马车是我花的银子。”
迟良手脚一僵。
郭瑶不由退了数步,若不是苏小乞及时扶住,几乎颠仆。
郭瑶的手猛地攥紧,又持续道:“每月爹爹都会给我一笔钱作零花,我分文没动,这是我筹办给你的礼品。”
迟良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了车架上,双目满含热泪,道:“你我缘分已尽,休要再说了。”
“你还不明白吗?”郭大富冷哼,鄙夷道:“你觉得凭几首诗词就能做我郭大富的半子?”
“谅解我。”迟良回身就冲要入车厢。
马车半晌便驶到了迟良身前,迟良举头怔怔的望着,这辆马车的确就像是一座挪动的城堡,他与苏小乞所乘坐的马车与之比拟,纤细的就像是一粒灰尘。
“你……你说甚么?”郭瑶红润细致的脸顷刻一片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