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净持与杜卿卿都听出了霍小玉话中的留意,都模糊松了一口气。
日夜兼程,云晚箫终究带领三千唐军在日暮之时,呈现在了长安守军的视野当中。
郑净持听霍小玉说的也在理,只好点点头,表示絮儿速速去寻钗。
云扬吃紧地点头,笑得眯了眼睛,“错不了!错不了!你若不信,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诺!”
“云副将,无妨与我赌一赌,你若舍我们母女拜别,你家将军会不会又逼你返来?”
霍小玉点头道:“娘,这一次,我必须去!”
“你与云将军尚未论及婚嫁,一个女人家单独入他虎帐,就不怕旁人笑话你不知自重?”郑净持的话句句刺耳,每一句都说得极重,只想劝下一心要走的霍小玉。
“入城歇息两个时候,两个时候以后,西门下原地安营,布阵待敌!”云晚箫缓了好几口气,收起了将军令,勒马转头,对着身后的马队凛冽命令。
“有劳将军守备城门,晚箫去去便回。”云晚箫心头早是煎熬得难受之极,但是现在只能平静下来,不忙稳定地将统统摆设安妥。
杜卿卿沉色点头,“不错,他实在已犯了军法。”
吐蕃中军大营,阿禄沙哑地收回一声嘶吼,悄悄盘算主张,如果再碰到云晚箫,定要他骸骨不留!
“娘!”霍小玉刚想辩驳,杜卿卿也提裙仓促跑来。
“这要看皇上最后如何惩戒云将军了。”杜卿卿难堪地摇了点头,“长安有鱼朝恩那宦官的神策军守备,信赖不消多久,回纥雄师便会呈现在长安以外,我信赖那宦官不会坐看吐蕃军杀入长安,顶多就是引回纥雄师入长安劫掠,借回纥雄师的军势,喝退长安外的吐蕃雄师。”略微一顿,杜卿卿忍住了要说出口的战策,“总之你信我,这一战,胜利迟早会来,你只要在府中,定能安然。”
“报――野林本日还是没有炊烟升起!”吐蕃探子从营帐外奔入,回报阿禄本日军情。
“是么?”霍小玉俄然按弦停音,笑容虽在,却没有半点温度,“絮儿,絮儿?”
情若深切,岂是存亡能阻?杜卿卿模糊感觉,她是劝不了霍小玉。
“得令!”副将冲动地抱拳一拜,转成分开了营帐。
云扬不平气地瞪大双眼,“长安有难,他鱼朝恩不见派兵守备,现在将军带兵来救,还错了不成?”
齐刷刷地拉满长弓,长安西城门猝然封闭,严阵以待。
杜卿卿焦急地看着霍小玉,不晓得还能再劝甚么。
“将军,你们看,那边起烽火了!”
算算路程,吐蕃雄师前锋军队定能在一日以后达到长安郊野,这一日的时候如果不能做好筹办,长安底子守不住!
郑净持游移地看了看霍小玉,“小玉,那紫玉钗但是你父……爹爹给我们母女留下来的独一……”
“女人,我在。”远处的絮儿端着两杯暖茶快步走了过来,“有甚么叮咛?”
营帐外马蹄声四起,三千吐蕃马队驰骋出营,猖獗地杀入野林――长枪所向,竟然都是草人,这野林中底子没有一个唐军,公然是空城计!
“诺。”西门守将抱拳点头,实在内心惊骇得紧,烽烟一起,这长安必定难逃烽火,这一场厮杀,看来是谁也逃不过了。
“全军……拔营!”
云扬现在那里还听得出来琴声,回身欲走,又听到了霍小玉的声音。
“嗯。”迦叶心点头依着云晚箫并辔驰入长安西门,俄然听到城头上响起一声惊呼。
“好!我也该跟她好好算算账了!”霍小玉冲动地走到云扬身边,眉梢眼角,都是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