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赐婚呢?”李适不由问道。
“诺,父皇!”李适点头退下。
李豫点头,恨声道:“十三弟既然敢上如许的奏章,便已经做好了筹办,朕是临时动不了这个叫霍小玉的女子。”
当初霍廷玉战死疆场后,霍王府树倒猢狲散,那些姬妾带着霍廷玉的孩儿流落官方,这些年来,饿死的有,横遭不测的也有,只如果霍家宗牒上有的,算是一个不留了。
洛阳,皇城,深宫。
太子李适看着龙椅上入迷的父亲,满心迷惑,却不敢开口问父婚究竟如何了,只能立在原处,等候父亲回神。
李豫紧紧揪住儿子的衣袖,缓了好久,才正色道:“长安城危急四伏,本不该让你涉险,但是当务之急,也只能你去做这件事了。”
宫人们噤声退下,不敢再等闲踏入大殿。
天子李豫展开了李侗送来的奏章,神采刹时变得煞白,低头看着奏章中一并送来的一副紫钗画,目光忽地变得悠远起来。
“这紫钗图莫非就是……”李适定定看动手中的图纸,“父皇送给霍王长女的那一支?但是,他的长女不是早夭了么?”
花涫点点头,将汤药倒在了房中的盆景上,回过甚来,已瞧见华阳公主自个儿绾起了发髻。
商州月明,七夕以后,本来筹办解缆的华阳公主又因为风寒未愈,留在了刺史府歇息。
“你我都穿成小厮模样,莫非另有山贼抢你我不成?”说完,华阳公主想了想,转头对着铜镜笑道,“看来,你我确切还不敷狼狈,无妨再加点东西?”说着,华阳公主便走到了另一株盆景前,将泥巴抹了些在脸上,笑嘻嘻地看着花涫,“这不就万无一失了!”
有这颗小巧心的公主,李益又如何困得住她?
李豫轻叹一声,道:“这事他日你会晓得,只是还不到时候。”说着,李豫悄悄地拍了拍儿子的手背,“你十三叔是将了朕一军,明看朕不准是上上之选,但是朕如果朕的不准,这十三弟定会造势说朕强拆姻缘,寡恩薄义,不宠遇当年为大唐战死的霍家遗孤。”
“殿下贤明,奴婢只担忧路上……”
李豫点头道:“霍廷玉先是与朕约的婚姻,长女虽殁,可这庶女也是霍家令媛,该当从父命,嫁入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