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阿禄在马背上摇了摇,翻落马背,在地上一动不动。
“阿玉!”云晚箫惊然勒马转头,久违的笑容重现脸上,即便是晓得定会被霍小玉清算,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想顿时策马冲到霍小玉身边,紧紧抱住她,再不分离。
听到了云扬的呼声,吐蕃将士纷繁看向地上一动不动的阿禄,刹时愕在了这一霎――元帅已死,再战何用?
“咻!”惊弦再响,一箭正射阿禄背心。
“迦叶女人!”云晚箫慌然蹲下,将迦叶心扶在怀中,乌黑色的腕甲刹时被那温热的鲜血染得通红。
云晚箫手指滑入霍小玉指间,十指紧扣,对着霍小玉重重点头,“阿玉……”
杜棠之打马驰到杜卿卿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世事难强求……”
阿禄来不及遁藏身后的暗箭,只感觉背心处猛地一阵剧痛,恶狠狠地转头瞪向了放箭之人――云扬对劲地扬了扬手中长弓,冲着阿禄做了个挑衅的行动。
杜卿卿还想说下去,只见一名唐军小兵打马前来,打断了杜家兄妹的话。
云晚箫怔在了原地,呆呆看着迦叶心,一时不晓得如何答复。
斑斑血花乍现青裳,迦叶心惨呼一声,当即瘫软在地。
迦叶心停下吹笛,只是点头,“禄的孽,满是因我而起……”
“咻!”惊弦声起,一箭破风而来。
吐蕃军中不知是谁颤声开口,一顷刻间,吐蕃军心崩溃,将士离散,黑压压的雄师守势全化作了指尖流沙,散得干清干净。
“驾!”杜棠之打马从西驰来,兴州大捷,已粉碎吐蕃进军的势子,吐蕃撤兵已是必定,只是,为何mm脸上不见任何欢乐呢?
泪水滑落迦叶心的眼角,断断续续的笛音从骨笛中响起,声声刺心,倒是迦叶心深埋心中永久都不能说出口的喜好。
杜棠之表示杜卿卿小声些,德安郡主毕竟军中没几人熟谙,如果被军中将士晓得云家两兄弟口中的“少夫人”就是朝廷四周寻觅的德安郡主,只怕云晚箫驰援兴州大捷之功,也折不了她的欺君之罪。
云晚箫长枪上天,冲城头上的弓箭手呼道:“弓箭给我!”
“死……”沙哑而可骇的声音俄然在身后响起,云晚箫只感觉身后吹起一股砭骨的北风,仓促转头,已瞥见阿禄从地上跳起,顺势拔下背心处的一支箭矢,刺向了她。
感谢你……
“晚晚……”穿戴小厮衣裳的霍小玉伸脱手来,握住了云晚箫颤抖的手,柔声道,“我们一起送她走……”
云扬心头大快,当即高呼道:“敌将已死,你们还不投降?”
这一世,她爱错一人,终致家破人亡。
“我!不!服!”杜卿卿瑟瑟颤栗,握紧了缰绳,“兴州大捷若不是我们堵截吐蕃粮道,怎会有他云晚箫驰援兴州得胜的战果!凭甚么功德情都是他的,而我……”
她的小玉必须活着,必须!
迦叶心合上双眸,当下断气,只留□下滴落的赤色,深深沁在脚下的雪泥当中。
云晚箫连连点头,“甚么都不要说了,我带你回兴州城,你不会有事的!”
前面呢?
大唐高低,放声齐呼,原觉得是鏖战,却不想博得如此轻松,就仿佛是一场恶梦,只要展开眼睛,便能够将恶梦中的痛苦遣散洁净。
“贱人,我杀了你!”阿禄手中长戟往雪泥中一插,当下将马鞍边的长弓拿下,挽弓对向迦叶心。
弓箭手赶紧扔下长弓与箭囊,云晚箫接住长弓箭囊,搭箭上弦,拉满了长弓,箭矢所向,恰是阿禄奔驰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