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啊?”安伯眯着眼睛,在内心把江湖上那几个稀有的暗中之地都数了个遍,说道,“自从客岁,川中侠一怒为红颜,挑了刺盟以后,那些下三滥的老鼠倒是诚恳了很多,现在还在接活计的只要黑鹰堡和影门了,这两家统共几十只老鼠,技艺大半都是二流,如果来上五六个倒也不敷害怕,只是我们府上之人多数没有工夫护身,倒有些费事。”
“我懂。”瑞雪笑着靠在他肩头,悄悄感喟,“甚么时候事情都畴昔就好了,我不求甚么大富大贵,只要一家人平安然安就好。”
瑞雪晓得赵丰年是至心替家里人筹算,但是如此连遭辩驳,恐怕他烦恼,赶紧亲手给他续茶,眼角不经意扫到三进角门口,好似闪过一抹灰色,待细心看了看,却又甚么都没有,因而也就扔到脑后,笑道,“煜哥儿常日但是高傲着呢,真让他开开眼界,见地一下甚么叫人外有人也好,再说有你和安伯两个绝世妙手在,他就是想受伤,也不轻易啊。”
瑞雪想了想,就道,“过个六七日是张家老爷子的寿辰,我们多送寿礼,然后请张家几口儿,回老宅去住一段日子,他们必然会附和。至于闫先生那边,就说身子不适,送他进城去朋友那边住上半月也就是了,村里乡亲,恰好要进山去抢秋,摘山货,家里多个孩子帮手,也多些进项,不会有甚么不满之处。”
赵丰年扫了一面前院和东园,说道,“白日里,他们有所顾忌,不会脱手,早晨,作坊无人,也不怕受缠累,只要闫先生那边和张家要动一动。”
安伯皱眉,“甚么仇家?你身上那寒毒,就是此人而至?”
安伯点头,“那就这么安排吧,一会儿套车,我去趟灵风城,有个老友仿佛在城西开了个小镖局,几年前传闻日子不好过,现在也不知饿死没有,如果他那边人手还过得去,我就带几个返来做个暗哨。”
安伯正涮洗茶杯,见得他们出来,就倒了三杯清茶,慢悠悠喝了一口,说道,“是不是家里有事了?我这老头子固然没用,可也在这院子里住着,有事你们如何也不能落了我。”
赵丰年内心惭愧,揽了老婆说道,“我本来想着,先行回彤城去,那妇人也许就…”
“我不去,”瑞雪想也没想,立即点头回绝,赵丰年眉头皱得更深,“不要率性,你肚子里另有孩儿,如果有个闪失…”
瑞雪伉俪两人的心机,都觉赵家那些肮脏之事,不好多说,毕竟家丑不成传扬,赵丰年考虑半晌就道,“之前在彤城的时候,与人结仇了,比来那人传闻我在此处落脚,恐怕要来肇事,我们正筹议着如何防备?”
东园太僻静,院墙外就是山林,最是便利刺客收支,万一有谁担忧漏了行迹,一刀成果了闫先生,可就给他带了祸得了。
赵丰年暖和一笑,他是口拙之人,固然内心明白老爷子的情意,也是打动,但却不知说甚么好,瑞雪却笑眯眯道,“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安伯您但是咱家的掌舵人,我们有事如何敢瞒着您,不过是想着晚餐时再细说呢。”
安伯眉开眼笑,“最好先做那香辣鸡翅,下酒滋味最好。”
安伯喝了一口茶水,拥戴道,“雪丫头说的有事理。”
瑞雪移到炕沿儿边上,赵丰年哈腰替她穿了鞋子,伉俪俩这才联袂出了门。
安伯放下茶杯起家,“两个丫头拾掇好了,就进城。闫先生那边,我去说。”
赵丰年眼里闪过一抹暗色,悄悄点头,“这仇家不是江湖人,但家里富庶,想必会砸下重金买刺客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