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皱眉,“甚么仇家?你身上那寒毒,就是此人而至?”
瑞雪见得他脸上略有恼意,就在桌下抓了他的手,笑道,“我可不是闹脾气,这是我细心考虑过的。究竟来多少人,我们也不清楚,万一,他们刺探出了我在城里,抓了我做人质,还不逼得你立时束手就擒啊。再说,那些人也不定甚么时候上门,如果一年半载不来,我就要一向住在城里吗,果断不可。还是让我住在家里吧,有你和安伯在,我还更放心些。”
赵丰年无法,又道,“那把两个丫头和煜哥儿送去铺子吧。”
“我不去,”瑞雪想也没想,立即点头回绝,赵丰年眉头皱得更深,“不要率性,你肚子里另有孩儿,如果有个闪失…”
赵丰年见她胸口喘得短长,显见是急了,赶紧替她轻抚几下,安抚道,“别急,这事理我懂,我这不是跟你筹议呢吗,等过些日子,我还是要归去一趟,把这事处理了,不然今后我们可没有平静日子过了。”
瑞雪想了想,就道,“过个六七日是张家老爷子的寿辰,我们多送寿礼,然后请张家几口儿,回老宅去住一段日子,他们必然会附和。至于闫先生那边,就说身子不适,送他进城去朋友那边住上半月也就是了,村里乡亲,恰好要进山去抢秋,摘山货,家里多个孩子帮手,也多些进项,不会有甚么不满之处。”
安伯喝了一口茶水,拥戴道,“雪丫头说的有事理。”
凡是欲取人道命,或者行那暴虐之事的人,本能里都有种不成见光的惊骇,以是,不必说,光天化日动刀动枪的极少,大半都要待到夜深人静,月黑风高之时,再如夜枭般飞进宅院,刀光血影,然后飘飘然远去。
安伯点头,毕竟乱战起来,刀剑无眼,护着自家人就已经不轻易了,那里不足暇和心力去顾问外人。
东园太僻静,院墙外就是山林,最是便利刺客收支,万一有谁担忧漏了行迹,一刀成果了闫先生,可就给他带了祸得了。
此次不等瑞雪说话,安伯却摆手,“只送两个丫头吧,煜哥儿现在的技艺,也勉强挤进二流了,但没颠末存亡战,就是没见过风雨的鹰,让他留下吧,有我护着,出不了甚么大不对。”
瑞雪伉俪两人的心机,都觉赵家那些肮脏之事,不好多说,毕竟家丑不成传扬,赵丰年考虑半晌就道,“之前在彤城的时候,与人结仇了,比来那人传闻我在此处落脚,恐怕要来肇事,我们正筹议着如何防备?”
“刺客啊?”安伯眯着眼睛,在内心把江湖上那几个稀有的暗中之地都数了个遍,说道,“自从客岁,川中侠一怒为红颜,挑了刺盟以后,那些下三滥的老鼠倒是诚恳了很多,现在还在接活计的只要黑鹰堡和影门了,这两家统共几十只老鼠,技艺大半都是二流,如果来上五六个倒也不敷害怕,只是我们府上之人多数没有工夫护身,倒有些费事。”
瑞雪本来觉得这些都是电影里的景象,实际一定如此,但是细心问过赵丰年才发明,这里的刺客行事竟然一如无宿世的武侠片,没有太大出入,这让她不得不感慨,故事老是源于糊口,忠于糊口的。
安伯放下茶杯起家,“两个丫头拾掇好了,就进城。闫先生那边,我去说。”
赵丰年被她如此着意阿谀,真是哭笑不得,最后点头道,“家里人你看着安排吧,摆布我如何说,你都是要辩驳的。”
好话大家爱听,安伯显见就欢乐了起来,笑道,“还是雪丫头会说话儿,你们说说吧,到底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