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怎会不知贰心机,轻笑应下。
瑞雪想了想,就道,“过个六七日是张家老爷子的寿辰,我们多送寿礼,然后请张家几口儿,回老宅去住一段日子,他们必然会附和。至于闫先生那边,就说身子不适,送他进城去朋友那边住上半月也就是了,村里乡亲,恰好要进山去抢秋,摘山货,家里多个孩子帮手,也多些进项,不会有甚么不满之处。”
安伯想起前次为了那百亩水田,他没日没夜炼药的苦痛,立时就瞪了眼睛,“你这丫头,你觉得那药粉都是大风刮来的啊,不说炼药多辛苦,就是那药材…”
“不准,”瑞雪听得他有如许的动机,立即瞪了眼,愤怒道,“我们不是说好,任何事都一起分担,你怎能想着扔下我和孩儿,再说,那妇人定然也晓得你立室立业了,如果不斩草除根,莫非等着我们孩儿长大了,找她报仇去啊?你走与不走,家里都是要碰到这事的。”
赵丰年内心惭愧,揽了老婆说道,“我本来想着,先行回彤城去,那妇人也许就…”
“到时候再说吧。”赵丰年内心自是想过无数次,如何整治那暴虐妇人,或杀伐,或狠戾,样样皆全,但倒是不肯意说给瑞雪听,就像她盼望的那般,他也只想妻儿过着幸运无忧的日子,怎能让这些阴暗血腥之事污了耳朵…
瑞雪移到炕沿儿边上,赵丰年哈腰替她穿了鞋子,伉俪俩这才联袂出了门。
伉俪俩筹议了几句,方才定了“外松内紧”的四字目标,就听得安伯在窗外大声喊道,“赵小子,雪丫头,出来坐一坐吧。”
赵丰年扫了一面前院和东园,说道,“白日里,他们有所顾忌,不会脱手,早晨,作坊无人,也不怕受缠累,只要闫先生那边和张家要动一动。”
凡是欲取人道命,或者行那暴虐之事的人,本能里都有种不成见光的惊骇,以是,不必说,光天化日动刀动枪的极少,大半都要待到夜深人静,月黑风高之时,再如夜枭般飞进宅院,刀光血影,然后飘飘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