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吓得一激灵,立即握紧手里的油纸,不着陈迹的塞进了袖子里,勉强应道,“本日大伙儿都喝得有些多,我就熬了些醒酒汤。”
女子们在这里消磨了一下午,吃得饱足,就开端惦记家里孩子和鸡猪等物,端了菜碗,笑嘻嘻结伴告别了。
英子点头赞道,“巧儿就是心细,不过大伙儿都归去了,只剩掌柜和钱家兄弟两个了。”
世人没曾想会惹出她这些闲话,立时找了个活计避开了,云二婶见此也是感觉脸上无光,从速筹措着分了剩菜,待得灶间里都拾掇洁净了,就笑着让世人各端了一大碗归去了。
英子点头,“钱家兄弟,醉得狠了,睡在小隔间里,没有归去。刚才那醒酒汤,给他也送了一碗,不过,巧儿没有往里多添东西。”
巧儿在灶间里繁忙着,部下极是勤奋敏捷,惹得站在一处的几个女子开口夸奖,她心不在焉的对付了几句,就假装羞怯的不再应对,倒是云三奶奶听得人家夸奖自家女儿,欢畅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滚滚不断提及女儿小时候多么聪明,手多么巧,最后不免就提及婚事不顺,谩骂起村里的长舌妇,如何要遭报应。
瑞雪眼睛眯了眯,暗道老天爷真是知她情意,嫣然笑道,“钱徒弟这是白日里太疲累了,提及来,都是为了作坊才如此辛苦,现在酒醉,如何好让他睡在局促的隔间里,煜哥去前院扶钱徒弟到账房西厢睡吧,记得喂他喝些醒酒汤,免得他醉得短长,过后身子那里不舒坦了,那刘七娘怕是又要吵到咱家门上来。”
瑞雪点头,“女子嫁人但是一辈子的大事,嫁奁如何能草率?”说完,她就开了身边的妆盒,捡了一对儿雕花镂空的银镯子,放到英子手里,笑道,“这是先生的朋友上门时,从南边带过来的花腔儿,传闻我们这里还很少见,我常日也不喜这些金饰,白放着都可惜了,你拿归去给你妹子添个妆。”
吴煜眸子儿转了转,很快明白姐姐的话是何意,欢乐应道,“姐姐放心,我这就去。”
如此想着,她就紧紧把镯子攥在了手里,低头施礼道,“谢老板娘犒赏,今后凡是有事,老板娘固然调派。”
赵丰年放下书,表示她把醒酒汤送畴昔,端到鼻下嗅嗅,那神采立时就黑了起来,内心揣摩半晌,到底这女子是瑞雪对峙留下的,他倒是不好随便措置,就道,“去后院,把这事说给夫人听,请她拿个主张。”
她拿了雕花的桃木梳子,渐渐梳顺长发,表示彩云过来帮手简朴绾起,这才问英子,“前院可另有别人在?”
巧儿莫名有些心慌,但她实在不肯意放弃这可贵的好机遇,如果英子去送这醒酒汤,可比她去送要稳妥多了,因而干笑道,“本来该我去送醒酒汤的,不过我要避嫌,说不得,就要劳烦嫂子挨累了。”
英子身形顿了顿,又重新走到桌边,倒是不敢坐下,瑞雪也不勉强她,温温一笑,“我听张嫂子说,你娘家最小的妹子过三日就要出嫁了,嫁奁但是备齐了。”
她这般想着,就快步回了灶间,石榴和金枝儿的那两碗剩菜已经没了,显见两人也早已回了家,她就关了灶间们,拎起篮子也出了府门。
瑞雪笑着拍了他的脑袋,“本来拍死,另有些费事,不过她本日主动送了把柄来,就好办多了。等我想想…”
瑞雪伸手拍了拍她有些紧绷的背,笑道,“你就别谦让了,我是给你家小妹子添妆,又不是给你的。再者说,这前院常日都是你在筹措主事,我是以省了很多心力,你就当这是我提早发你的红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