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心下暗笑,更加禀了呼吸,想要听听他如何说,也算抓了这滑溜小子的把柄。
“不是,不是。”钱黑炭惊骇再挨打,赶紧摆手,“七娘就是把家里都搬去娘家,也是贡献白叟,我怎能多话。她要进作坊也不是我拦着不让去,实在是人家作坊就收两个女子,一个是云家的,一个是当初赵家落魄,美意帮衬过的。七娘,阿谁,嗯,同赵娘子分歧眼缘,她就是想进,赵家也不收啊。”
老四低声说道,“那钱黑炭不是说赵家重信义吗,作坊里的人手多是当初帮过赵家的,如果我们也能有恩于赵家,进作坊就轻易了,也许恩德大了,怕是要当个管事也不难。”
“我家七娘要进作坊,你凭啥拦着,是不想她赚了银钱,补助娘家吧?”
老三拍了他一巴掌,怒道,“你就是嘴快,八字没一撇的事,也能往外说。”
“就是,今后给我嘴巴放洁净点儿,就是骂我妹子一个字也不可。”刘老六也帮腔,进屋端了壶茶出来,同两个哥哥分喝了,一起登山赶路也是很辛苦的。
刘老六还要上手再打,刘老四却伸手拽起了钱黑炭,问道,“果然?果然赵家只收对他们有恩的人进作坊?”
刘老四眯着一双三角眼,沉吟半晌,俄然松开了手,乃至帮着钱黑炭抻了抻皱巴巴的衣衿,然后一声不吭的出了院子。
想起白日里饭桌上,这小子曾扯谎不肯瑞雪向闫先生查问他的功课,这时来此,怕是恳求先生替他讳饰吧。
吴煜从沉思中惊醒,抬眼望向这被安伯夸奖有治国之才的先生,脱口就道,“先生,胸中可有治国之策?”
但是,明显他欢乐太早了,恰是繁忙着,冷不防被人从背后一脚蹬倒在地,狠狠摔了个大马趴,他大怒,转头就要喝骂,却见气势汹汹的几个大舅哥儿排成一排,立时就吓得缩了肩膀,“哥…三哥,你们如何来了?”
老四点头,“不放过他,还能如何的,打死他?那但是七娘的夫主,你要七娘守寡啊?”
刘老头感喟,“你们妇道人家就是想得简朴,那作坊是那般轻易进的?七娘如何说也嫁到钱家了,她就是钱家人,你们这般,不是护着她,是在害她!”
兄弟三个前后脚刚进了东山脚下,老六就忍耐不住扯了四哥的袖子,问道,“四哥,就这么放过姓钱的了?”
屋子里,吴煜端了一杯清茶,坐在书桌劈面,眉头皱得很紧,看得闫先生也是心下生疑,这孩子晚餐后就来了他这里,行过礼,就坐下一言不发,倒是摸不准他有何事?
闫先生渐渐续了一杯茶,摆布想想,到底现在是拿着赵家的束脩,这孩子又是赵家的舅爷,他如何也要多费些心,因而淡淡开口问道,“吴煜,这么晚了前来,但是有功课不懂?”
刘老四和老六也不搭腔,上前又是一顿胖揍,过足了手瘾,这才喘了几口气,说道,“现在晓得告饶了,你骂我妹子的时候如何不晓得惊骇啊?”
“你还说我,你不是也日日喝得酣醉…”
钱黑炭方才放下的心,又立即悬了起来,毁得肠子都青了,当初为啥就贪那么几句夸奖,应下了这件事,现在要他再去赵家哭求,别说能不能成,就是他这好不轻易求返来的差事都要再次丢掉,不管如何拼着一顿毒打,也是不能再吹牛了。
钱黑炭见得七娘回了娘家,先前还惊骇,厥后等了半晌没见刘家人上门来,就觉得他第一次保卫夫主的庄严胜利了,对劲的哼着小曲,持续擦抹车板,恨不得那木板都要发光发亮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