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你去同钱黑炭说,你结婚之前,就晓得有孩子在,嫁过来,你就耍赖了,如何,钱家不是娶媳妇?是娶了个老娘返来!”
“羊奶凉了不是膻味重吗,我也是为了孩子好,你谁啊,跑这瞎叫?”刘七娘可不是能亏损的,当日对着瑞雪,那是他家钱黑炭的主家,衣食父母也就忍了,过后待云二婶都没客气过,更别说底子没见过面儿的张嫂子了。
刘七娘倒是不放手,笑道,“这孩子跟我亲香,离了我怀里就哭个不断。”
张嫂子这时已经抱起了可心,看得她脖子上的一到红痕,忍不住就问,“这孩子的脖子是不是烫到了?”说完,接过刘七娘手里的陶碗,立即神采更是不好,“这么热的羊奶,大人喝着都烫嘴,如何能给孩子喝?为啥不晾凉了?”
瑞雪高坐主位,稳稳铛铛受了礼,美满是一副主家欢迎下人的模样,可没有当初待钱嫂子那般亲热客气,等刘七娘落了座,就道,“把可心抱过来。”
刘七娘头也没回,应道,“哭得我心烦,拿被子盖着呢。”
钱黑炭也觉刚才口气重了,就赔了笑,说了一箩筐的好话,然后才放下女儿,去院子里卸车。
张嫂子点头,翻开可心的小被子,见她并没有尿湿,也就放心了。
钱黑炭立即软了肩膀,低声道,“可心是我的骨肉,现在也管你叫一声娘,你顾问她是应当的,我如何能张口冲赵家要辛苦钱?”
云小六几个正在门口装车,见得她来,还真熟谙,就道,“钱嫂子如何来了,钱大哥进城去了,怕是晌午才气回。”
钱黑炭如何不知她的心机,用力把玉佩抢了返来,重新掖回女儿衣衫里,说道,“这是孩子她娘归天时留给孩子的,家里再穷也不能卖,你可不要打这主张。”
刘七娘转头一看可心还在喘气,就道,“你喊甚么,这不是没死呢吗?”说完,想起一事又道,“我现在服侍着这丫头,每月那一两的辛苦银子,赵家甚么时候能送来?我要回趟娘家,没有买点心的钱了,你先去给我预付两月的返来。”
刘七娘跟没听到普通,哐得一声关了门,张嫂子恨道,“钱黑炭眼睛瞎了,如何娶了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伉俪俩细细低语着,双手紧紧握着,走了小半时候,彩云来报吃晚餐,才回了屋子。
钱黑炭一惊,立即就去掀了被子,公然,可心已经憋的小脸发紫,眼泪把头发都打湿了,“如何能用被蒙孩子,这如果憋死了如何了办?”
她这话一说完,翠娘和瑞雪都是惊诧的不知说甚么好,两人对视了一眼,在相互眼里都看到一个词,财迷心窍!
她也懒得再劝,看着张嫂子哄着可心喝了最后一口羊奶,就伸手接了过来,亲了两下,道,“等这孩子过了半岁,能吃些鸡蛋黄、喝些薄粥就好了。”
“我真是开不了口…”钱黑炭还想再哄哄媳妇儿,但是女儿尿了裤子,他只得笨手笨脚的替她找了干爽的,见得小衣衫也脏了,就干脆一起换了。
张嫂子气得就要开口骂,翠娘却拉开了她,打圆场道,“七娘没生养过孩子,服侍的不免有些不殷勤,嫂子就别计算了。”说完又对七娘说,“这是作坊隔壁的张嫂子,他家张年老是作坊的管事,张嫂子也替老板娘打理船埠的铺子呢。”
“还不是你骗我说有辛苦银子,现在没了,还想我白着力,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张嫂子第一次同这刘七娘打交道,听她如此无礼,实在忍耐不住,就道,“到底是谁占了窝,到底是谁不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