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大王固然不精,却也不是傻子,怎能不明白贾婴的意义,也跟着说道,“这恰是我的义子,孩子!你如何也昏倒了,父王不该让你来这伤害疆场之上……唉……快!快将王子抬过来,看看我儿是否无恙!”竟也装得像模像样。
“嘿嘿,我家小王子自大武力极佳,与这劲敌脱手时自不会让我们这些碍手碍脚的草包互助,不然他还得用心护着他们。”贾婴这胡吹大气一番,羌人中信的人不由连连咂舌,不信的却嗤之以鼻。
烧当部中有些聪明羌人早已会心,七嘴八舌说道,“不错!那恰是我部的小王子!”“小王子勇武不凡,这才气以他十几岁的工夫上的成就就成果了那赵冲!”“汉军不过如此,哪是我烧当部的敌手!”“我烧当部有了小王子,他日定能建立大业!”此时的董卓如果醒着,定也要被这番话搞得莫名其妙。
“好!就这么办!”犀邪大王没看出此中有何不当,便承诺下来,此事历经半日这才谈妥,此时已是落日西下,照得羌地一片血染。
“十万也很多!”倒是那多大王一脸喜滋滋说道,他先前还担忧犀邪大王一怒之下将这些赔偿收回,此时听得还在,早就不想当甚么大首级了,只想快些将牛羊仆从支出帐中。
本来那先零部标兵接到犀邪大王号令,便起初奔马来到这鹯阴河边密查烧当部动静,将董卓脱手的全部过程看在眼中,此时见犀邪大王选这大首级遇阻,便将此事悉数奉告。
“这小孩儿……不!这少年为我们撤除了赵冲这亲信大患,乃是我羌族的豪杰!不管他是哪一部的后辈,我们羌人都佩服他!我犀邪愿尊他部中首级为‘大首级’!众位大王觉得如何?”却听犀邪大王俄然朗声说道。
令居护羌校尉府中,一人焦心肠夺着步子,不时手掌向另一手拳头一拍,再也忍不住,对身边另一人道,“贤弟,赵校尉怎得还未返来,难不成真碰到了伤害?哥哥派人去策应如何?”
“小豪杰!”只见犀邪极其殷切得上前探看,摸了摸董卓脖颈,又试了试鼻息,却探得董卓脉象和缓有力,显是并无大碍,他本还担忧这少年如果如此死了,烧当人咬死这孩子是烧当人,给他来一个死无对证,他便无可何如了。
却见贾婴还是不买账,“小豪杰虽未说他是烧当人,可也没说他不是!”
“犀邪大王,你后一句倒是说对了,杀死赵冲的恰是这孩子!”却听羌人中又是一片大哗,“可你前一句倒是大错矣!你又安知这小孩儿不是我烧当部人?这孩子恰是我那多大王近些光阴新收的义子,此子身负绝艺,我家大王对其极是爱好!是不是,大王?”贾婴一边向那多大王使着眼色。
只剩下烧当羌人默不出声,他们皆知真情,却都一个个神情严峻,既不忍昧着知己说董卓是他们部人,却也更不敢置本部大义于不顾直言说不是。贾婴心中也对那先零部标兵谩骂不断,如果被其他羌部得知擒杀赵冲的并非是烧当人,便大事不妙,本来烧当多少是凭着此功才与先零持平,如果失了此筹马,犀邪多数要当上这大首级了。
“不错,不错!那赵冲曾杀我羌人无数,实是我羌族共同的死敌!现在这少年,不,小豪杰为我羌族立下如此大功,我们羌人哪个不平他?虽说他是个小孩儿,若这赵冲真为他所杀,我疾泊心底百二十个佩服!”倒是那烧何部大王说道。
数事结束后万余人马浩浩大荡向着羌地深切而去,留下的片片足蹄之印让风沙一抹再抹,也逐步没了陈迹。只留下那二百汉军将士荒骨郊野,却无报酬其埋葬,数年后白骨类类,更分不清此人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