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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跟我来!”倒是赵冲扬起马鞭,对着身后马队厉喝,身后汉军马队都拔出腰间汉刀声声大喊,阵容大震。
而那些羌族懦夫,边寒之地乃是本身故乡,在冰水中耐寒哑忍,更是从小就要练习的必修课,走冰踏浪手到擒来,兼之体状多毛,遮胸挡腹,使心脉不受寒气所侵,冰上滑行,如登高山。
便再也没人敢下水去追敌了,只听得岸边一阵马蹄飞踏之声从远处袭来,只数个呼吸的工夫便已赶到汉军四周,连人带马稀有百骑之多。
看着一个个羌俘前仆后继跃上浮冰,前一人刚够着浮冰,另一人已拉住先前之人裤脚,相互拉扯,连成了条条人龙。董卓一向躲在羌地土丘以后看着这河水中产生的气象,早已惊得目瞪口呆。
“‘蛇潜’!”俄然亵明一声疾喊,董卓还未反应,身材已自利用出“蛇潜”,便一动不动隐在一个石堆当中,刚才还这般东窜西走,顷刻藏匿无声,这六合化魔功当真高深。
“嗯……”只见赵冲纵马来到渡港口边,看着那一众随冰远去的羌俘已变成几个斑点越来越小,转头大声号令道,“卫琚当即率步兵回守令居,以防羌人趁机偷袭,功过容我归去再议。吾亲率这八百马队渡河追击羌俘!”
董卓盯盯地凝睇这荒草,这些荒草却一动不动,只偶尔烈风吹过,卷起几根枯枝草秸,草棍随风飞舞飘零,不知要落在那边。这枯草有些上面还积着未化的白雪,似已堆了好久无人打扫。那里有一丝人迹存在,董卓心中迷惑,可亵明所说之话却从未错过,便不再多想,兀自隐在石堆后。
“不能再让这些羌俘过河!”卫琚蓦地惊醒,心道,赵校尉要惩罚非难那是逃不过的,本身也是罪有应得,却应以面前之事为先。拔出腰间长剑向前一指,大声呼喝号令。一干汉兵听到卫琚号令,心神猛震,如饮壮行烈酒,皆发作出非常的战意,向那些左突右撞的羌俘猛砍猛杀,直砍得刀钝手酸,那些羌人却仍死命向河边冲去。
却说汉军追击羌虏到鹯阴渡口边上,却留步不追了,都不敢跃入水中,一个个只眼瞪瞪看着羌人跃上浮冰,在面前远去,却只顿足捶胸,无可何如。本来这千余将士中半数以上是青徐冀北征调来戍边的,满是旱鸭子,一碰到水便慌了手脚,摆布难堪。却也有南边荆扬之士,颇通水性,却皆只曾在阳暖之地游水,哪能抵得过如此冰寒之水,西北苦寒,他们穿戴棉衣已难以挨受,现在却要赤身游水追敌,想想便已暗斗连连。
“但是校尉……是!下官领命!”卫琚本来担忧赵冲安危,筹办派些步兵跟去,可先前这些汉兵望着河水束手无策,实是帮不上忙,只能拖累赵冲,便领命归去。
“快跟上这些人!”亵明在董卓脑中大喊,“哦,哦!”董卓一愣神,随即顿时越出土丘在羌地沿着岸边疾行追逐浮冰上羌俘。
“别作声,那枯草中有人!”又是亵明声音在董卓耳中闪现。董卓便就此一声不响伏在石堆中向远处了望,只见茫茫一片枯草接天般不知铺展到了那边,恰是羌人过冬所储的干草,用以生火及喂食牲口,可如此多的数量还连绵数十里却极是罕见。
“看这势头,我军已杀伤羌俘六七百人了。”卫琚诚惶诚恐答道。这卫琚久在疆场上厮杀拼战,只在高处打眼一扫,便可大抵晓得疆场之上的尸首数量,相差甚微,是为一绝。
“用‘蛇行’!”亵明又大呼,只见董卓俄然脚步一换,在地上忽而左行,忽而右行,左脚踏出,身却在右,右足前点,身却转左,一扭一拐,全然不走直道,便似用心拖慢普通,可哪知行如此步法竟比直向前冲快了倍许,便真如蛇般一窜一窜,几窜之下已走到了最早那羌人地点浮冰跟前。这“蛇行”也是那六合化魔功中蛇族功法包含术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