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对劲的把背在背后的左手亮了出来,拿着一叠大树叶晃了晃,边挠着痒痒朝前走,边随口抱怨,“营里有虱子还是跳蚤啊,转头我把衣服换了抱来,你帮我热水烫一遍咋样?咬的我浑身痒痒。”
只不过大户田庄会修坞堡,远比黄巾军的营寨坚毅。
河边的湿气,有股河边特有的淡淡泥腥,又异化着多少花草芳香,让李轩非常舒畅。时不时微微闭目浅嗅,神清意爽。
李轩的脸上一样挂满了猜疑,心中的不解越来越多了,谨慎翼翼的瞅了眼鄙弃他的顿时小将,赔笑道,“鄙人李轩,小朋友如何称呼?”
茶壶盖圆脸小将,黄衣黄裤,颈系米红色马队小大氅,风吹猎猎飘荡,手里一杆丈长的大枪,杀气昭彰。
身前八个刀盾壮汉,摆布护着一匹黄鬃马,顿时一员提枪的黄巾军小将,周遭一众黄巾军,对小将神采恭敬。
“…算了,不消捆了,这号怪鸟如勇敢跑,癞蛤蟆都能咬死老天鹅。”
重伤等死重伤熬,为怕伤号哀嚎惨状,影响全军士气,无户者多与妇孺合营,退居后营。
这脑袋上插三炷香是甚么意义?六合会的香主?
端坐黄鬃顿时的邓茂,脸上浮过一抹寂然之色,一拨缰,调转马头,百无聊赖的叮咛摆布,“鸣金出兵吧,打不下去了,跟这怪鸟话不过几句,本帅战心皆无。”
黄巾被称蛾贼,便是如蝗虫普通的流寇战法,说是安营,实际就是窝棚与窝棚联营。
威风的都让李轩在风中混乱了,这是交战疆场的小将,还是过家家的熊孩子啊?
即便陌生的目光对上,他还是笑嘻嘻的点头。
古全军,除前中后,就是正军,辎重之军,老弱之军。
让裹挟的流民老弱出去剽掠,见仗多了,去芜存菁,倒是对正军不无小补。
威胁出口,劈面嘲笑,这要灰溜溜的扭头就走,没法混了。
黄巾军分聚散聚,邓茂领了攻略涿郡的前锋差,一并营老牛领人就跟了过来,被一男人问候浑家,不但不觉得忤,反而乐的嘴都合不拢。
莫说堡垒营寨,望楼岗哨,鹿砦拒马皆无,壕沟都懒得挖。
黄巾军很多老弱妇孺,近月相处下来,很多都熟谙了短毛妖的奇特做派,嘻嘻哈哈的也不当回事。
牛叔正在批示百多个黄巾军,搭建可供木筏停靠的简易栈桥,被打趣只是嘿嘿一笑,抬臂举矛对李轩表示了一下,态度非常靠近。
说罢,拧了把小姑凉的小脸,大赞,“知我者小叶子呀,功绩再大,哪有揣摩上意,投其所好的功大?小叶子才是懂事的,晓得哥屁股都快被木片刮出痔疮来了。”
范阳县城是没攻陷,可大户的田庄都在县城以外呢。
蜡黄色的粗糙脸庞之上,笑容浑厚,温馨,有股震惊民气的美。
“捆紧点。”
李轩一脸敬佩,又眼睛眨啊眨的看着熊孩子,弱弱道,“将军可愿收义子?李轩鄙人,愿奉摆布。”
妇孺在河沿一字排开,浆洗衣物的,无患子洗头的,剥鱼鳞去腮的,涮洗马桶经布的,取水洗菜做饭的,全在一条河上。
“你拉倒吧,你那量我还得找你钱。”
一看就难打的坞堡,黄巾军碰到多是欺诈,摇旗放炮,门前鼓噪,诈出赋税牲口则罢。
老牛闻声,又是嘿嘿一乐。他是巨鹿郡都尉部曲出身的承平道老战兵,为三十六方之一,幽州方面军的小帅,渠帅为程远志,邓茂是副渠帅。
幸亏多裹挟了近三千,又有涿郡各县贫农流民竞相投奔,八千黄巾军围城一月,伤亡两千,兵员反倒过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