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只觉热血沸腾,不成自抑。他自十六岁参军,至今为将已十余年,大战小战不下百起,却从未有过一战如本日这般畅快痛快。
做完这一番安插,潘璋暗道:“此番必万无一失也。”
只因自失了江陵以来,军中愁云暗澹,他身为副将,既要清算军心,又要体贴父亲的伤势,肩头担子极重,却无人能够共担。
三里路程,又是相对而行,只盏茶工夫,两军就于一处高山前遭受。
雄师方才布阵结束,忽有一名流兵大步而来,急声道:“启禀将军,火线三里呈现一彪军马,正往此处前来。”
正所谓将为兵之胆,关平大杀四方,连带着身边汉军的士气益发昂扬,越战越是英勇。不一会儿就已将吴军厚厚的军阵杀薄。
校刀营将士皆是意气风发,作为应和,纷繁以刀拍盾,收回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口中齐齐应道:
两阵齐步走到间隔五十余步处,忽齐齐大声呼喊,猝然加快向前冲锋。一方是长矛如林,一方是盾牌如山,只十来息工夫,就已冲撞交缠在一起。
两军接战还没有半柱香的工夫,吴军接连丧失批示将官,士气不稳,奔溃之像立显。
潘璋、马忠正领了本部军马五千余人,在此迎候关羽。
关兴纵声大笑:“东吴狗贼皆鼠辈耳!”
关兴眼看敌阵人多势众,故意一搓对方士气,当下一马抢先,奔到两军阵前,举刀大声喝道:“我乃关兴是也,谁敢与我一战!”
潘璋闻言,皱着的眉头蓦地松开,暗忖道:“关羽已经穷途末路了。五千战一千,那里另有不堪的事理?”
关平晓得父亲在考教他破敌之策,当下沉声道:“观吴军行进间行列不齐,想必其军纪不比我军严明,且兵士身材远较我军孱羸。孩儿只凭五百校刀手,便能破去此阵!”
他畏敌之心既去,建功之心顿起,旋即喝道:“传令,进步接敌!”
“大汉万胜!”
驰名百人将试图格挡,成果连人带枪,皆被砍做一刀两断,暗红色的肠子内脏洒了一地。
只等己方阵型列毕,潘彰即高举令旗,喊道:“中军前部压上!摆布两翼稳住。”
“只一千人?”
关羽轻抚长须,问道:“你观敌军如何?”
这时,一员小将忽跳将而出,劝止道:“我军在此地居高临下,又是以逸待劳,羽军必破!何必自乱阵型,徒增伤亡!还请将军三思啊!”
“布阵,筹办接敌!”
潘璋自忖己方兵力薄弱,实无需求跟这个毛头小子普通见地。但他毕竟是武人脾气,看不得关兴在阵前耀武扬威,面色乌青,心道:“兀那小子,一会儿就要你都雅!”
对于关平而言,千百人的战役,人数实算不上多,战阵也算不上周到,有的是空地发挥技艺。
“约莫千余人。”
实在潘彰也晓得丁奉说得在理,但一俟想到擒杀关羽的功绩,贰心中那团烈火再次熊熊燃起,倒是再也禁止不住了。
故而校刀营固然人少,但凭着这块盾牌,竟然生生挡住了吴军一轮强力的冲锋。
他连喊三声,潘璋阵中并无人应对。
关平的身子被鲜血染透,模样甚是可怖,远了望去,仿佛杀神再世。
本日这一场厮杀下来,占有在心头多日的郁结之气顿时一扫而空。
“有多少人马?”
他得了父亲关羽的指导,游走于两阵之间,专挑衣甲光鲜的吴军百人将动手。
只见关平杀气腾腾,长刀所向,当着披靡,一人一刀,不做半晌逗留。只一小会儿的工夫,就已连砍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