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名叫武柏?”
周澈确切是去武柏家,这几个月巡查辖区,诸人的眼神对他皆有轻视,面上安闲,心中想道:“自来亭中,我就揣摩该如何立威。本想在姜枫案高低手,却不料在武柏身上实现。也算歪打正着。算你不利,犯在我手上。”
胡妻一下抬起了头,急声否定,说道:“不是!他能有甚么事儿?他来、他来,……,他敲贱妾家的门是为了,是为了,……。”她不好说出口,吞吞吐吐,最后说道,“他昨夜拍门时,贱妾不知是谁,应了几句,听得出来,他喝了酒!”
“姜枫的亲朋虽没来找胡家的费事,但,……。”
韦强接过绳索,里长拿住武柏的左臂,脚往下扫,悄悄巧巧将之跌倒。武柏试图挣扎,韦强力大,略微一按,他就哎唷痛叫,没费甚么劲儿就把他给绑上了。
周澈这才说道:“请起。”
他这是第三次来坪南里了,头两回,路上遇见的人虽也有向他问礼的,但那里比得上明天?不过只清算了一个武柏,就获得了坪南里诸人的恭敬。
周澈点了点头,把“夜敲孀妇门”的事儿说了一遍。
武柏哀声告饶:“我只是醉酒偶然窥视老胡老婆罢了,有点色心罢了。你饶了小人吧,小人真晓得错了。我和姜枫没有任何干联。”
周澈啼笑皆非,这叫甚么人?一动真格的,立马就软了下来,不但软,连庄严都不要了。他暗自点头,心道:“都是轻侠之流,与姜枫比起来,却有天壤之别。……,呸!这等人也配称轻侠?”
里长应道:“是,是。”
里长送他出去,颠末处,各家出来看热烈的人纷繁后退,恭敬地长揖施礼。
“我问你自有我的事理。”
“你就是武柏么?”
周澈听到那人骂骂咧咧地走到院中,来到门后,将门翻开,他开端打量武柏。
“临时还没有,不过县中已下了号令,全县搜捕。”
韦强在前牵着马,转头笑道:“澈君来得有些晚,早一两个月,正能赶上桑椹时节。那桑椹酸酸甜甜的,好吃极了。话说这姜枫在颍川如何能够会潜回汝南。这等义气游侠,藏匿他都来不及,如何有人出售他。”
“你们留步吧,不需再送。”
“甚么夜不过孀妇门?小人只听过‘盗不过五女门’!”对周澈的劝说,武柏嗤之以鼻,顿了顿,又道,“老胡死了,小人去慰劳慰劳,不可么?孀妇?孀妇又如何?孀妇还能再醮呢!”他叉腰而立,“陈平妇不就接连再醮了六次,最后才嫁给了像陈平如许的好男儿大丈夫么?”
“我听里长说,昨夜有人来敲你的门?”
武柏扬起脖子,说道:“骂人算本领么?瞧不惯、看不起,你有本事来砍了俺呀?”
周澈哑然:“这厮倒抱负弘远,想做一个盗嫂的陈平!”他早体味到当世民风好大言,人皆有“丈夫之志”,武柏虽只地痞恶棍一个,但有此“壮志”却也并不成笑。
韦强气红了脸,抬脚便踹,却又被里长拽开。
胡妻顿时红了脸,虽不是她的错,说来毕竟丢人,她低下头,低声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