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满脸苍茫。
从那天起,他把念儿当作了妹子!
谁晓得袁旭对念儿是如何的心机?
顺他指的方向,袁旭瞥见马义正站在念儿身边,不知在说些甚么。
历经风霜,祝夫人当然看得出,她并非真的讨厌祝公道!
“公子……”马义低下头,想要解释。
“母亲慢些!”翻开车门,他扶下祝夫人。
作为儿媳,张霜当然也上前帮手。
马义赶紧上前去接:“女人身子薄弱,铺盖沉重还是我来。”
“正要提及,张夫人来了……”
“公子尚未提及向甄家提亲?”
“逢公何意?”袁熙惊诧。
马飞应了,向步队传达了号令。
想到这,马义心中有些发慌。
正失落的看着念儿进入帐内,一只手悄悄拍在他的肩上。
他惹的风骚债又岂是董晴一桩?
张霜一起都与祝夫人的马车并行。
转头看去,他瞥见的恰是袁旭。
马义说话、做事经常没个边沿,为人倒是不差。
正在发楞,又有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
念儿出身卑贱,从董家讨要她,袁旭只是出于怜悯。
戋戋商贾之女,何时入了袁绍之眼?细细一想,袁熙惊了身盗汗。
祝公道朝她咧嘴一乐,张霜却翻了个白眼。
他若真对念儿故意……
逢纪所言再明白不过,袁绍摆明是不给他说话的机遇。
袁旭才分开,不成能是他。
在念儿为他挡了一剑以后,这类感情就变了。
甘心为他连性命都不要的妹子,他又怎能让她受半点委曲?
娘儿俩一个车内,一个车外,有说有笑,倒不觉着路途孤单。
从念儿怀中抢过铺盖,马义一本端庄的说道:“烦劳女人带路。”
“才安营就不晓得跑那边去了。”马飞朝四周望了望,抬手一指说道:“在那!”
“人少辈增,那也是叔父。”马义的笑容更加奉承:“您老找侄儿甚事?”
做惯婢子,比这更沉重的念儿也是抱过。
“至心待她便可!”悄悄拍了下他的手臂,袁旭说道:“念儿是某妹子,你是某兄弟。倒也是天造地设一双,这丫头看似荏弱,却一根筋的很,有些事某也压服不得。不能帮你,本身多担待着些。”
看不出袁旭是喜是怒,他多少有些担忧。
到了马义口中,却好似有千钧分量。
一家三口的举止,被不远处的马飞尽收眼底。
“不乐意?”袁旭说道:“当日某见了她,便知与公道是天造一对。二人了解,乃在我军攻破营寨之时。偷袭公道,却被撂了个马趴,哪个女人会心无芥蒂?过不几日,伉俪二人必是举案齐眉,你信是不信?”
公子并无收了念儿之心……他另有机遇……
把俩人拉拢到一处,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祝公道下了马,走向祝夫人的马车。
祝夫人见状,只是微浅笑着并未说话。
闻声叔父说话,马义回身腆着脸说道:“叔父,是您老啊……”
“女人是公子侍婢,某是公子侍从,都是自家人,不必介怀?”
“烦甚么?”脑后传来马飞的声音。
万一他想收做妾室……
马义正筹算随她一同出来,念儿却接过铺盖说道:“多谢中间,铺展被褥不必中间相帮。”
深知她脾气刚烈,袁旭并未逼迫。
袁旭本筹算为张霜也备一辆马车,她却死活不肯,对峙骑马。
“老甚么老?”马飞一瞪眼:“某才比你年长五岁!”
丢下这些话,袁旭回身走了。
“铺盖沉重……?”看着马义,念儿抿嘴一笑:“中间故意,婢子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