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光芒照在董晴脸上，她的神采显得有些蜡黄。
董晴惊诧凝睇甄宓。
袁旭底子不肯多看她一眼，她虽有看重之意，袁旭却毫不会立足回望。
“我有一请。可否允我于内宅高阁吊颈？”
“天下之大，可有我容身之处？”董晴落寞的说道：“纵使逃脱，我又将何往？”
董晴曾有身孕，甄宓也是晓得。
火光投射不到的角落，暗影与光影交叉，给氛围增加了多少诡异。
柔嫩的双手扶着夜刺肩头，董晴踏上他们的手臂。
“你非看重。只是攀附！”甄宓说道：“不知嫡子将至，欲入袁家唯有奉迎庶子。待到二公子进入上蔡，你便毫不踌躇投怀送抱……”
“你与五公子两相欣悦，可为他生为他死！他也可获咎全部袁家。不吝劫道抢亲。”董晴说道：“可我呢？我为何而守？他并未属意于我，我若相守。可否得他转头一顾？”
兄弟相争、内哄深重，袁旭回到邺城，也是有力逆天！
甄宓沉默。
甄宓向夜刺使了个眼色。
“五公子聪明绝顶，临死之前可给他留下不解之谜，我此生也是不枉。”董晴微微一笑。
念儿从夜刺手中接过摆着白绫的托盘，递到董晴面前。
“当年婢子，现在也成了人样？可见依托大树，草儿也将生的富强！”董晴淡然说道：“袁显歆未曾做恶，我却非杀他不成！当年我曾看重于他，他却不闻不顾。敢问他将女儿家脸面置于那边？”
“袁公离世可与你相干？”
“袁家破败，于你有何好处？因何频频如此？”甄宓说道：“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还是白绫！”董晴说道：“利刃入心，虽可死的畅快，女儿家身躯又怎容污得？毒药入口，我便会想起短命孩儿。倒是白绫，虽是死时难过，却可留得明净！”
“天下之大，众生纷繁。鬼域路上，长幼来往。”甄宓说道：“你安知必然可遇你那孩儿？”
“你等在邺城行诸多之事，公子回返不过刹时则已停歇……”
“不过一死罢了！”董晴淡然说道：“如有鬼域。我当与孩儿相逢。芳华不死，待到白发鸡皮仙颜不再。或许才是失落！”
“既然晓得，为何还不逃脱？却要在此坐等死期临头！”
悄悄感喟，甄宓说道：“当年你为上蔡董家蜜斯，虽非贵胄血脉，却也活的清闲，因何到了本日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