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保全性命於乱世”就难了。
“我这也算殚精竭虑了吧?”
程偃说道:“他骑马也很利索,上马的技艺也很敏捷,像是练过的。”
荀贞吹熄了油灯,和衣卧在床上。床是用榆木制成,坚毅耐用,长约八尺,甚是宽广。上边铺的有蔺席,因春季夜凉,席上又铺了一层褥子,躺在上边,并不感觉床硬,挺温馨的。
“亭长”好当,他在任职前做过功课,翻阅史乘,连络听闻,总结出来:只要能做到诛暴扶弱,省爱民役,教养民风,倡学止恶,躬率以俭省,劝民务农桑,就能成为一个好亭长。
这两件东西还好制作。比如纸牌,竹叶、树叶就行;麻将,用石头雕镂。
他们发展乡间,任职亭中,除了在过路的高官朱紫来借宿时见过“名家后辈”的风采外,底子没机遇与名流打仗,换而言之,“荀贞”所处的阶层对他们而言是高高在上的,本就对“王谢名族”有着稠密的猎奇,今又有一个“名家后辈”来任亭长,不免会群情荀贞的言行。
因疫病的原因,承平道的传播速率很快,特别近年来,几近凡有火食处即有其信徒。他在城中时,便在这方面下过工夫,虽不能尽知其信徒人众多少,但对城里承平道的头子都是那个已根基上做到心中稀有。现在下到亭里,在这方面当然不能放松,需得持续调查。
“放着县吏不当,偏来当个亭长。”
这是一个务实的体例,自上而下,先将亭中诸人佩服,再借助他们在本亭的名誉,佩服百姓。虽非“正道”,但只要门路对,见效会很快。
荀贞能够鉴定,只要将这两样东西拿出来,陈褒、程偃必然欣喜。不止如此,绝对还会流行乡中。如此一来,不但能拉近和亭中诸人的干系,并且还能够使村夫知其名。一举两得。
……
陈褒轻笑一声,没有答复,也没有接钱,说道:“下午赢了些,这钱由俺出就是。”
“求盗”杜买,只见了一面,虽有扳谈,但说的满是公事,还不知其本性爱好。
程偃嘿嘿一笑。
官方“以游博持掩为事”者亦比比皆是。“博”,六博;“掩”,意钱,一种打赌体例。百姓中乃至有是以发财致富的,比如曾被司马迁写入《史记》的桓发。
前院三间房,中间堂屋不住人。杜买、繁家兄弟一间屋,黄忠三人一间屋。
既无人教他,他也没有半点经历。颠末几次地考虑,临时来讲,仿佛也只要“声望、财帛”四字罢了。走宦途,为官吏,掌一方之政,牧一地百姓,当然能“晋升声望、堆积财帛”,但详细该如何操纵?
荀贞自嘲地想道:“为自保性命,我所做的第一件‘大事’竟是‘发明’纸牌、麻将和象棋。”转念一想,“这几样东西做出后,定不止流行当下,必也能传以后代。也不知当先人支开牌桌,或对垒楚汉之时,会不会说一句:‘发明此物者,东汉荀贞是也’。嘿嘿,也算名传后代,留名青史了。”
薪烛扑灭得时候长了,气味呛人,他们没有点灯,借助窗外的月光,小声群情。
黄忠见陈褒也这么说话,急了起来:“不是奉告你们不要非议上官么?如何还说!”他担忧地说道,“荀君和蔼归和蔼,但你们也不成乱来。越和蔼的人,发怒时越是可骇,你们可别撞上刀口!”
“荀君虽为名家后辈,但以本日看来,却并不傲岸,挺和蔼的。”说话的是黄忠。
繁尚却支支吾吾的。
除了去县里的杜买、繁谭,这会儿另有四小我。繁尚也没有睡,盘腿坐在黄忠他们的屋中,四人谈性正浓。荀贞揣摩的是如何收揽诸人,诸人议论的话题也没分开荀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