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绾勾了勾唇角,惨白的脸上却无半点笑意:“以贤贵妃的手腕,她怕是早就查出了主谋是凝妃,即使是抨击,她也只会去找凝妃。再说前几日已经让陛下对贤贵妃有了定见,倘若我肚里的皇嗣再出了甚么差池,陛下内心只怕会恼了她,如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我信赖贤贵妃不会冒险。”
贤贵妃轻笑一声,继而又问道:“那你感觉最大的受害者是谁?”暮年皱着眉头:“当然是娘娘了,此事一出,陛下心中定是恼了娘娘,可这和娘娘又有甚么干系,全部璃宫那么大,娘娘又不能到处顾及全面,何况那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的小人比比皆是,那念朱紫不得宠,偏又忍着不说,不声不响地给娘娘捅了这么大的费事。”
赵念绾眸中没有任何颠簸,淡淡的开口道:“既然上了凝妃这条船,贤贵妃那边必不会放过我。”只要她清楚那日和凝妃投诚,她但愿凝妃帮忙她保住皇嗣,毕竟本身之前只是个小小常在,纵使是在栖云轩,那些捧高踩低的主子也没把本身放眼里,何况宫闱风云诡谲,如此她哪有才气保住皇嗣,但是这么做的代价倒是如果生了皇子,便要养在凝妃膝下。
间隔赵念绾封了朱紫已有三日之久,关雎宫里氛围仍然非常降落,贤贵妃斜躺在美人榻上假寐,纤纤素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在榻间,敲击收回的声响一下一下的响在几个宫女的内心,她们皆喏喏的低着头不敢出声,暮年自殿外仓促出去,低声道:“娘娘。”
回关雎宫的路上,贤贵妃坐在肩舆上,想起方才赵念绾的举止,如有所思道:“这个念朱紫是个聪明的,偏生投了毓秀宫的门。”暮云听到贤贵妃的话,说道:“念朱紫是南华国进献的美人,听闻她之前在南华国便是名动南华的才女,也是南华国太傅的嫡女,可来了大楚,却无人在她身后做倚仗,因此投诚了凝妃。”
贤贵妃款款走进阁房,却瞧见赵念绾正吃力的从床上起来施礼,遂向暮年使了个眼色,暮年心下会心,忙上前扶起赵念绾,贤贵妃笑意盈盈的开口道:“念朱紫身子要紧,这些虚礼快免了罢。”赵念绾闻言,低着头说道:“多谢贵妃娘娘恩情。”
含双听了赵念绾的阐发,点了点头,说道:“小主说的极是。”说完,顿了顿,又道:“方才毓秀宫凝妃遣了人送来一些安胎的补品,奴婢已经收起来了。”
“明幽澜啊明幽澜,你觉得你在宫后苑和赵念绾闹了这么一出,本宫就会信赖你是无辜的麽!”贤贵妃摩挲动手上的戒指如有所思道:“暮年,替本宫打扮,一会儿和本宫去见见阿谁念朱紫。陛下这般看重这一胎子嗣,本宫该当去探视一番,替陛下分忧才是端庄。”
浅幽恼人的安胎芳香自精镂的雕花剔金炉点点充萦室内,含双端起药碗,谨慎翼翼递给赵念绾,赵念绾刚服了药,含双忙接过她递过来的药碗,将其放在身后小宫女端着的托盘里,叮咛道:“你先退下吧。”小宫女微微屈膝,低着头退出阁房。
“小主,贤贵妃如何来了?”含双有些惊奇的问道。赵念绾蹙了蹙眉:“做模样给陛下看罢了。”
含双有些担忧的看着赵念绾,说道:“小主,那贤贵妃会不会来抨击我们?”
贤贵妃蹙了蹙眉,责备道:“你现在也是双身子的人了,本宫之前便免了你施礼,你应当更重视肚子里的皇嗣才对。”赵念绾微微点头,垂眸答道:“娘娘经验的是,嫔妾记着了。”
赵念绾诚惶诚恐的答道:“娘娘统领六宫,已是辛苦万分,嫔妾不能替娘娘分担半点忧愁,心中已是自责不已,不成想却还是给娘娘添了费事,又怎敢说让娘娘赔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