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来迟了,倒不想叫众姐妹在此等待了。”只听凝妃笑声委宛。
凝妃凤眸瞥了眼滢心,淡淡道:“手不矫捷要好好治治。都说十指连心,便叫那银针好好教教她端方。”话音刚落,不待滢心告饶,殿中的小寺人已将她拖了出去。
这十几年来,乃蛮部虽一向想兼并乌珠尔沁,却也只起兵过一次。她觉得,之前在清心殿,荣秉烨和她说的是乃蛮部又来骚扰大楚的边疆,却未曾想乃蛮部竟攻打了乌珠尔沁。
盛寒安上前一步,抢先一步答复道:“姑姑,凝妃还没到呢。”言罢,扫了苏代一眼,复而如有所思道:“只怕凝妃内心正恼着呢。”
潋阳将发髻挽好,又从嫁妆中取出玉垂扇步摇,问道:“娘娘本日可要带这支步摇?”凝妃微微点头,又说道:“将陛下赏的鸽血红宝石耳坠取来。”潋阳取出耳坠帮凝妃戴上,笑道:“这对鸽血红宝石耳坠衬得娘娘肤白胜雪,与发髻间的玉垂扇步摇也是极相配的。”
正说着,凝妃的仪舆从远处走了过来,淑美人目睹,笑道:“凝妃娘娘来了。”盛寒安闻言,抬眸瞥了眼苏代,似笑非笑的说道:“懿妃娘娘,凝妃来了。”苏代淡淡端起酒樽:“盛婕妤倒是热情。”
贤贵妃笑道:“玉华台的太乐署新排了一支舞,明天本宫便邀了众姐妹前来抚玩。”
滢心仓猝叩首,声音颤抖:“奴婢不敢。”
只见暮年拍鼓掌,水榭前袅袅走出十余名舞姬,皆是一袭红色舞衣,柔情绰态,绸带轻舞。
贤贵妃笑着开口道:“你来迟了,需求罚酒三杯。”凝妃莞尔一笑:“好,谁叫本宫来迟了呢。”言罢端起酒樽将樽中蜜酒连饮三杯,娇媚诱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彩显尽,面庞因饮了酒而粉腻酥融娇欲滴。
一曲舞闭,贤贵妃笑道:“赏。”众舞姬忙施礼谢恩,为首的舞姬走上前盈盈一拜,眸含秋水:“奴婢谢贵妃娘娘恩情。”
凝妃笑道:“每年玉华台都会排些新舞,今夏来得迟了,跳舞却编排的更详确了。”说到这里,凝妃唇角含笑看向苏代,一脸担忧:“本年陛下被乃蛮部的政事拖着,避暑的时候倒比往年要推迟了些。不过毕竟是懿妃mm的母族,想来懿妃mm心中更是忧心。”
凝妃怔怔的盯着面前菱花镜,不冷不淡的声音里听不出情感:“本宫记得,栖鸾殿里的镜子是螺钿镜,上面雕着百鸟迎春,富丽秀美。”
凝妃轻笑一声,并不说话。越是如许,滢心内心便越是发急,自打来了玉华台,凝妃居华音殿后,全部华音殿里服侍的宫人无不是战战兢兢的,唯恐触了凝妃的忌讳。
贤贵妃暖和一笑:“mm们不必多礼,快起来吧。”说完眸光流转,却没瞧见凝妃的身影,遂微浅笑着问道:“如何不见凝妃mm?”
众妃嫔齐聚太液池旁的此涟水榭,环肥燕瘦,笑语盈盈,苏代悄悄地坐在桌边,唇角挂着三分客气的含笑,耳边尽是一众低位宫嫔的阿谀。盛寒安远远地瞧着众星捧月般的苏代,不由嗤笑一声。
凝妃这话说的极成心机,苏代微微一笑:“姐姐记错了,我的母族是乌珠尔沁,倒不是那乃蛮部。”
待众妃嫔坐下后,贤贵妃命宫娥将生果点心皆摆了上来,又上了今夏司酿司呈上的蜜酒,笑道:“这是司酿司新呈的蜜酒,味道清甜,众姐妹尝尝。”
贤贵妃闻言,眉头不着陈迹的蹙了蹙,却仍然笑盈盈的说道:“安儿不得顽笑。”说完,便对着身边陪侍的暮年叮咛道:“暮年,你去瞧瞧。”暮年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