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初见胥珩之时,苏代眸中尽是不愉之色,冷哼一声,漫声道:“你是珩弟的兄长,却不能护他全面。本宫初见珩弟之时,他身上尽是伤痕,而你,竟是不知麽?”
元禄送了施存出去,苏代才进屋去看许嬷嬷,许嬷嬷躺在床上,满脸的疲色:“唉,老了,不顶用了。”元宵猛地哭了出来,低声哭泣着,“嬷嬷才不老……”许嬷嬷悄悄摸了摸元宵的脸,慈爱的笑道:“我最疼的就是你,笑一个叫嬷嬷欢畅欢畅。”她本身的身子她最清楚不过,风寒只不过是个引子。
元宵强扯了个笑容,却比哭还丢脸。许嬷嬷衰老的手指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元宵再也忍不住,扑到许嬷嬷怀中嚎啕大哭。十来岁的孩子固然还懵懵懂懂,看着旁人的神采,以及许嬷嬷的话语,却也模糊约约的猜到了些甚么。
胥珩欢乐的笑着,胥玙抬眸看向廊下立着的女子,缓缓走至廊下,拱手施礼,声音里说不出的温润,叫人如沐东风,“南华皇子胥玙拜见懿妃娘娘。”不卑不亢,唇角的含笑如刚沏好的的新茶,袅袅的热气氤氲出昏黄之感,可眸中的淡然却叫人疏离。
未待苏代开口,便闻声一向在角落里的元宵不由急声辩驳,“之前的大人也是这么说的,可这都过了半个月了,嬷嬷的病也不见好转……”
见此景象,苏代顿时悲从心来,悄悄转过身道:“嬷嬷好好歇着,如有需求,尽管让人来奉告我。”
“公子玙不必多礼。”苏代淡淡一笑。
如此一来,苏代也不好再指责他甚么,看着他薄弱的身形,苏代眉间有一丝不忍,想来他在璃宫过得也不好,身材孱羸,却举步维艰。
元禄将施存带到许嬷嬷的屋里,苏代放心不下便在外甲等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见施存徐行而出,拱手道:“启禀娘娘,许嬷嬷的病无甚大碍,微臣再开副方剂,好生疗养几日,便会逐步转好。”
胥玙唇角的含笑如荒漠上的最后一缕清风,吹拂后便杳然无踪,他眸中出现一丝苦涩,抿了抿薄唇,很久,才酸涩的开口:“是玙未能护珩儿全面,娘娘体贴珩儿,而玙亦有不对。”话音刚落,他便似撑不住普通,掩唇咳嗽,胥珩焦急的上前踮起脚替他轻拍后背,可他竟是愈咳愈烈,本来惨白的脸上尽是憋涨的通红。
施存忙摆了摆手道:“不敢不敢,这本就是臣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