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嫔陪着凝妃往外走,出了嘉阳帝姬的寝宫,只见天气黑的通透,晚风阵阵,星斗满天,凝妃摆了摆手,没有上仪舆,淡淡道:“你陪本宫逛逛吧。”玉嫔笑着应下了。
莺常在心中有些希冀:“嫔妾恰是这个意义。”
莺常在心知成败在此一举,抬开端看着凝妃,声音里尽是难掩的颤抖:“从娘娘的说话中,嫔妾晓得娘娘有困难。嫔妾鄙人,愿替娘娘分忧。”
凝妃淡笑一声,懒懒开口道:“你说的这些本宫都晓得,你的体例到底是甚么?”
“娘娘好记性。韩嫄自打开罪了懿妃便被陛下罢免交由靳刑院发落,靳刑院罚她去冷宫服侍妃嫔,谁曾想,那韩嫄命数已尽,到了冷宫不久便病死了。”
凝妃闻言,微微眯起凤眼,这个她倒是不知,玉嫔已是轻声一笑:“你的意义是,韩小仪因为韩嫄之死,心中记恨上了懿妃,因此命人在懿妃的香枕里头放了麝香?”
玉嫔笑着应下了:“是,倘若赵朱紫此次能一举得男,也算是了结娘娘一桩苦衷。”
她自知如果本日说错一句话,她定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思及至此,她心一横,猛地将头磕在地上:“嫔妾不敢框娘娘,娘娘和小主的话,嫔妾全闻声了。嫔妾愿替娘娘效犬马之劳,求娘娘给嫔妾一个机遇。”言罢,她又连磕了好几个头,可端庄而立的凝妃并未开口,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她。
“此次在懿妃这件事上折了尚寝局的人,甘浔秋此人贪财怯懦,极好拿捏,现在又要再种植新的人,只怕极其不易,单单是贤贵妃那边便会从中作梗。”玉嫔站在凝妃身边开口道。
莺常在闻言,心中一喜,持续道:“娘娘可还记得一个月前被陛下罢免的韩嫄?”
凝妃一双尽是风情的丹凤眼睥晲着跪在地上的莺常在,声音里充满了凉薄:“你为安在这里?”
提及子嗣,凝妃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咬牙道:“盛璟阿谁贱人,胆敢在本宫生熳儿时做手脚,害得本宫再不能有子嗣。”言罢,眸光转到玉嫔的肚子上,蹙眉责备道:“若不是你留不住陛下的心,本宫又何必赵朱紫的儿子!”
凝妃来了兴趣,微浅笑道:“哦?果然麽?那便等回京以后,召她进宫替赵朱紫瞧瞧。”
凝妃嗤笑一声,手指悄悄地抚摩着皓腕上的玉镯,半晌,才懒懒的轻启朱唇:“哦?你有甚么体例?”
潋阳会心,提起裙摆蹑手蹑脚走至假山背面,不一会儿,只见假山背面走出两个浑身颤抖的人影,夜色中的二人身形尽显薄弱,此中一个被另一个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凝妃微微凝眸考虑了一会儿才道:“本来尚功局的司计?”
“娘娘可有看好的人?”玉嫔亦步亦趋地跟在凝妃身后,“赵朱紫的身子现在已有五个月了,嫔妾在闺中时曾听母亲说过京中有个杏林女先生,都传言她瞧是男是女一瞧一个准儿。”
石子路沿道旁皆种上了一排排的月见草,黄的粉的花朵装点在翠绿中煞是都雅。
耳边传来玉嫔凉凉的笑声:“那方才我和凝妃娘娘说的话都叫你听去了?”
凝妃怔怔地看着掌心的合欢花,心中升腾起一丝缠绵,眸色也垂垂温和,未进宫前,她的小院子里便栽了一株合欢,那还是她娘亲在她五岁生辰时亲手莳植,每年夏天,一院子便落满了淡粉色的花朵,只是厥后娘亲便走了,合欢树也跟着继母进门便被砍了。
二人走着走着,只见前头的石子路旁栽了一株合欢树,如水的月色给这一树粉红更添美好。凝妃缓缓走至合欢树前,一朵合欢花摇扭捏摆的飘到她的掌心,淡粉色的花朵盛放在掌心,盈盈间好似一团随时会飘散的幻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