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托娅哭得难以便宜,不断地点着头:“我听嬷嬷的话,都是我不好,竟害得嬷嬷不得不顶罪。”
陶如格将头磕在地上,声音里尽是断交,“奴婢认罪,是奴婢一时起了贪念,看上了陛下御赐的和合二仙玉雕碗,恰好小主又不记得,奴婢便幸运想着将玉碗卖出了宫去。是奴婢不好,望娘娘定罪。”
娜仁托娅紧紧地握住陶如格的手,听着她的话几近泣不成声,“不怪嬷嬷,是娜仁不好,没能护嬷嬷全面,明晓得此事不当,却还是让嬷嬷去冒这个险。”
娜仁托娅还挂着泪痕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笑意,连声道:“嫔妾谢娘娘恩情。”
娜仁托娅听了文昭仪的话,下认识的看向陶如格嬷嬷,陶如格嘴里被塞着东西,呜哭泣咽的说不出话来。
“是。”
娜仁托娅见状,忙喊道:“慢着。”说完,她便对着文昭仪的方向跪了下去,要求道:“娘娘,陶如格嬷嬷是带着嫔妾长大的,嫔妾和嬷嬷情分深厚,固然嬷嬷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可嬷嬷待嫔妾的好,嫔妾日日记在心中,求娘娘让嫔妾和嬷嬷说会儿话吧!”说完,她便不断地叩首,额头磕在冰冷的地上,不一会儿,额上就通红一片。
她这一番话说得字字诚心,文昭仪见她这般,轻咳了一声,抬手掩了掩唇角,一旁站立的安梓见状,忙上前扶起娜仁托娅,文昭仪这才说道:“mm还是先起来吧。”
安梓点了点头应和道:“陶如格带着乞颜嫔长大,这份交谊天然难以割舍。”
娜仁托娅目送着陶如格走出了她的视野,她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痕,而她的心像是被上了一层厚厚的盔甲,一阵夏风吹来,竟像是一阵北风,吹得她心湖上结了一层冰霜。
陶如格听完了她的话,眼底尽是不信赖,她指着娜仁托娅喃喃道:“四公主,你怎能……”
文昭仪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抬了抬手,立即便有小宫女上前取出了堵住陶如格的手巾。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这笔账,她会记在苏代和叶小仪的头上,陶如格嬷嬷不会白死,从明天起,苏代所熟谙的娜仁托娅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娜仁。
她眸光里满含顾恤之色,轻声道:“公主说的是,奴婢确切孤负了公主对奴婢的信赖。”
娜仁托娅的眸光瞥了瞥桌上的玉碗,又抬眸看了看陶如格,心一横,猛地从圆凳上坐起,对着文昭仪跪下,正色道:“娘娘,嫔妾向来信赖陶如格嬷嬷,因此将陛下犒赏的东西都交由她保管,未曾想,她竟是操纵嫔妾对她的信赖,欲将御赐的东西偷出宫卖掉。此时嫔妾虽不知情,却还是要求娘娘降罪于嫔妾,不然嫔妾实在汗颜,愧对陛下的圣恩。”
“是。”话音刚落,只见两个小太假上前架起陶如格就要往外走。
陶如格唇角溢出一抹慈爱的浅笑,点了点头,柔声道:“奴婢明白。”
娜仁托娅终是忍不住掉了滴泪,“嬷嬷待我嫡亲,娜仁始终会记在内心,嬷嬷劳累这么多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嬷嬷放心,娜仁会去信奉告额吉的。”
待她们出了门,文昭仪才轻感喟一声:“看着乞颜嫔娇纵,不想却也是个重交谊的。”
陶如格抬起她的脸,笑着道:“好了,公主不能再哭了,奴婢该走了。”
文昭仪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这关她额吉甚么事?
文昭仪不甚在乎的摆了摆手,娜仁托娅忙带着陶如格出了屋门。
文昭仪看了看娜仁托娅,终是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也就没甚么好说的了,盗窃御赐之物,其罪当诛,来人,将陶如格带去靳刑院等待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