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致远按捺住乱了节拍的心跳，披衣而起，排闼而出，府前公然是那对有一面之缘的主仆。远远地，只见马车身边立着一名身高七尺的年青男人，满头银发，不扎不束，随风而舞，缓带轻裘，风韵绰约，端倪清浅，韵致楚楚。
不过半炷香时候，武将、幕僚已全数就位。秋惊寒随便地坐在案台以后，左边是以一名白须将军为首的武将，右边是以张远为首的幕僚，中间跪着负荆请罪的莫问小将军。慕致远一眼望去，悄悄心惊，临时不说幕僚中有很多熟谙的面孔，均是中原一带的名流，朝中多次派人征召，都没找着人影。仅仅是秋惊寒左部下方那几位阖着双目标白须将军就充足了，哪一名不是立下赫赫军功，荣归故里的功臣，没想到现在竟然重归于秋惊寒的帐下。能人之多，令民气惊，有这些人坐镇，难怪凉州日新月异，也难怪秋惊寒能够远赴西北边疆而无后顾之忧。
“将军看似随心所欲，实在不然，心如古井，冷寂矜持。”厅中将军、幕僚早已散去，耳边传来张远悠长的感喟
张远忍不住轻笑出声，低声道：“莫问，古浪郡守将，脾气乖戾，孤介少言。除了将军，谁的话都不听。”
“如何，本年你们不想要美酒？也不想要那些琴棋书画的孤本了？”秋惊寒一副非常惊奇和不解的模样，歪着脑袋一个个地打量畴昔。
说完，又拍了拍张远的肩膀，最后叹了口气，幽幽隧道：“凉州，就奉求众位了！”。
“天子使臣不辞辛苦，远道而来，张远代燕北臣民谢过君上与慕大人！旷达未能远迎，罪该万死！”说罢，长揖至地，神采恭谨。
一笔而成，气势澎湃。
“莫非是个哑巴？”慕致远喃喃自语。
除却这些，离京前，圣上还给慕致远看了近年来北部地区的战报。的确，秋惊寒的名字没有呈现过一次，但是燕北的小将如雨后春笋般突然增加，这也是那一班文臣惴惴不安的首要启事之一。
“一者，以战养兵，让将士们练习如何故少胜多，如何故智取胜；再者，那些山贼身份特别，有些是真正的山贼，有些是探子，后者居多，不宜冒然连根拔起。”张远正色道。
“好。”
“那奴婢喊一句尝尝？真喊了。”
“引狼灭山贼，不想惊扰了御史大人的驾，是我们的不是。”黑妞有模有样地行了一礼。
“将军府前面是校场，能够会扰到大人的歇息。”
客气委宛，不惊不怒，没有暴露涓滴的不耐。侍妾不得进入厅堂，更不消说公堂了，除非衙门传召。
“秋惊寒，凭甚么你能去，老夫不能去？老夫是老了，但是宝刀还未老！”左公明老将军拍案而起，虎目圆瞪，肝火冲冲地吼道。
“是如许的，下官想问问大人何时出发回京。”太史安摸着后脑勺憨笑道。
“朝廷收到的奏报，燕北近年政通人和，物阜民丰，流言流言多数不成信。”慕致远浅笑道。
“将军月前便外出观察了，若路程顺利，这几日也快返来了。慕大人、老将军如有叮咛固然找旷达，旷达愿略尽地主之谊。”张远此话说的极其标致，一方面交代了秋惊寒的行迹，另一方面表示出热忱好客，“凉州风景虽不能与都城之雅澹和顺相媲美，但文庙、罗什寺塔、白塔寺、天梯山石窟，倒也值得玩赏一二。”
“梁小将军在漠河之战之前就跟从着将军了，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百场，将军亲身带出来的兵，岂能那么轻易死？”张远低声笑道，“让退之带去的那句话才是将军真正想说的话，师出驰名，方是公理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