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迟疑了一下,道:“或许贵族和马化有甚么曲解,无妨解释清楚,也好制止生灵涂炭。”
“蠢才,清楚是有人启动了这里的阵法。”乌七盯着乱石堆,目光冷峻,“你不是奉告我,这堆石头徒具架式,毫无用处么?如何,竟然另有人能够施出你们巫族秘传的祝由八阵图?”
巴瞋目眦欲裂,奋力举起刀。支狩真神情淡然地看着他,一动不动。“咣当!”钢刀有力地滑落在地,巴横断气伏倒。
“但是……”白毛马化还待再说,孙胡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谁敢动咱马化,就得血债血偿!这是马化一族横行蛮荒的铁律!”
支狩真把族人的尸身拖下去,连同巴横二人一起,埋在山崖的柏树下。接着,他咬破手指,在埋尸处画了一个陈腐的巫符。鲜血渗入黄土,巫符闪过一丝妖异的红光,消逝不见。
最后一头马化双爪扣岩,一跳数丈,重重落在崖顶上,震得砂石飞溅。
“小六!老麻!二狗子!大角!”巴横从床上翻下来,惊呼族人的名字,手上的酒筒洒了一大半。他去摸墙上挂的弯刀,可酒劲上头,身子发软,连刀柄都抓不牢。
“骨碌碌!”一个肥大的身影从竹梯上滚落,衣衫浴血,鬓发狼藉,鲜明是支狩真!
眼看不妙,巴雷发了狠劲,双臂蓦地一揽,形如抱月,死死夹住孙胡扫来的左腿,任由另一腿持续蹬踏本身的肩膀。“给俺断!”巴雷嘴角渗血,臂膀发力,要把对方的腿硬生生拧断。
支由一阵茫然:“不成能,八阵图早失传了。莫非是巴雷搞鬼?要么是王子乔?不过他一个外人,哪怕手腕通天,也没法操控巫阵,这得有巫族血脉才行哪。”
“巫武大人来了!”“干死这帮龟儿子!”“大伙儿操家伙,和他们拼了!”族人连连呼喊,逐步稳住乱势,抓起钢刀反击。一众风媒也集合在一起,跳上羚蜥,展开游斗。
“嗯?”乌七蓦地心有所感,排闼而出。四周的嶙峋山石像从沉眠中复苏的怪兽,颤抖不休,源源披收回无形的波纹,相互荡漾,向整座盗窟分散。
“嗖――”尖风吼怒,一道白光从树丛深处激射而出,快若惊电,蓦地贯穿一个马化的咽喉。白光余势不尽,动员马化向前直奔数尺,插在地上,鲜明是一柄动摇不休的钢刀。
“孙胡头领,内里没人,但有新奇的血迹。”一个颊生白毛的马化禀报导。
巴横迈出门槛的脚不由一停。
“马化!”远处的吊脚楼上,巴雷肃立窗前,心头突然一沉。
“这是咋啦?失火还是……”支由愈发错愕,一时干搓动手不知所措。
“砰!”巴雷回声飞跌,口吐鲜血,在地上翻滚了十多丈。
逃!先逃再说!不管哪个拆台,叔叔必然饶不了他!巴横定定神,踉跄着往门外冲。
孙胡脸孔粗暴,额突嘴阔,肌肉贲起的健旺身躯高达十尺,颈后、手背密布黄茸茸的粗毛。他目光四下一扫,投向寨子起火的方向,黄澄澄的瞳孔闪过凶光。
风语面色微变:“贵族惹上了马化?”
“杀!”巴雷身在半空,吼怒出拳,短促喷涌的浊气仿佛一枚巨石弹射,轰然砸在马化战阵的尖角上。最前端的两个马化口喷鲜血,撞飞出去,臂骨、肋骨折断一片。
支由呆了半晌,恍然叫道:“俺晓得了!这两年寨子出的怪事,必然也是他们干的!马化的死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他脸上压抑不住惊骇之色,喃喃道,“他们到底是哪个,要干啥?听之前的老巫祭说,八阵图一起,全部盗窟会完整封闭,只能进不能出。崇高的乌七先生,俺们现在该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