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到底咋回事?”巴横踌躇了一下,忍不住发问。他如果啥都没搞明白就求救,怕会挨巴雷一顿怒骂。
“小六!老麻!二狗子!大角!”巴横从床上翻下来,惊呼族人的名字,手上的酒筒洒了一大半。他去摸墙上挂的弯刀,可酒劲上头,身子发软,连刀柄都抓不牢。
逃!先逃再说!不管哪个拆台,叔叔必然饶不了他!巴横定定神,踉跄着往门外冲。
“通臂拳!”风语长叹一声,大氅如帆船鼓起,似一朵浮云飘然掠向疆场。
“骨碌碌!”一个肥大的身影从竹梯上滚落,衣衫浴血,鬓发狼藉,鲜明是支狩真!
“噗嗤!”仓促中,一个风媒躲闪不及,胸膛被马化硬生生挖开。马化一把攫出热气腾腾的心脏,往大嘴里一塞,咀嚼得吱吱作响,血水沿着毛茸茸的嘴角流出。
一组马化围住哨楼,纵身直扑。“噼里啪啦!”哨楼四分五裂,轰然倒下,板墙纷繁崩飞,激起一片尘烟。
支狩真喘了口气,爬上哨岗。四周尸身横陈,绝壁下方,马化沿着羊肠小道缓慢靠近,约莫一炷香的时候就能攀上崖顶。
巴瞋目眦欲裂,奋力举起刀。支狩真神情淡然地看着他,一动不动。“咣当!”钢刀有力地滑落在地,巴横断气伏倒。
支由一阵茫然:“不成能,八阵图早失传了。莫非是巴雷搞鬼?要么是王子乔?不过他一个外人,哪怕手腕通天,也没法操控巫阵,这得有巫族血脉才行哪。”
他拔出背后斜插的烈焰赤铜棍,遥遥指向寨子:“小的们,明天血洗寨子,杀个痛快!”
风语攥紧手指,脸上暴露哀思之色。巴雷面无神采:“马化向来霸道,哪肯听人解释?”他悄悄心惊,这伙马化战力彪悍,杀伐精熟,底子不是族人能够抵挡的。一念及此,他不由生出一丝退意。
“砰!”
“这个――莫非是八阵图?”支由震惊失容,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一道道忽明忽暗的光在岩石群大要闪过,流转勾连,会聚成奥妙的阵法纹理。
孙胡脸孔粗暴,额突嘴阔,肌肉贲起的健旺身躯高达十尺,颈后、手背密布黄茸茸的粗毛。他目光四下一扫,投向寨子起火的方向,黄澄澄的瞳孔闪过凶光。
“骨碌碌!”一具巫族壮汉的尸身沿着竹梯滚下来,趴在巴横床前,血水不断从背心排泄,淌到空中上。
一声猿啼般的怪叫拔空而起,一道巨影从马化阵尾迅疾弹出,在巴雷尚未落地时,将他强行截住。
“风语兄弟,俺也弄不清咋回事。不过俺晓得,马化残暴成性,向来不留活口,就怕扳连风媒的兄弟们。”巴雷冷森森地看了风语一眼。寨子起火,马化又从后山杀出,族里多数有了内鬼。
“嗯?”乌七蓦地心有所感,排闼而出。四周的嶙峋山石像从沉眠中复苏的怪兽,颤抖不休,源源披收回无形的波纹,相互荡漾,向整座盗窟分散。
“甭管那么多!一个小旮旯里的寨子,能玩出甚么花腔来?”孙胡一挥臂,不由分辩隧道,“照老端方,男的杀光,女的先奸后杀!”
马化齐齐大吼,百人会聚成三角形的冲阵,如同山洪泻闸,猛扑而去。孙胡一人压在阵末,灼灼目光犹照本色的光束,沿途来回扫荡。他岂不知这事有古怪?可奉上门来的殛毙借口,哪能白白推掉?马化武道走的是炼体之路,炼体需求大量资本,烧杀劫掠是最快的体例。
眼看不妙,巴雷发了狠劲,双臂蓦地一揽,形如抱月,死死夹住孙胡扫来的左腿,任由另一腿持续蹬踏本身的肩膀。“给俺断!”巴雷嘴角渗血,臂膀发力,要把对方的腿硬生生拧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