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郎只听了两句“让陈兆勇来村里见我,白眼狼…”“丧知己的一家子…”之类的话,气的牙根痒痒,扒开人群走上前,二话不说给了范氏两个大耳瓜子,把她打的在地上转了一大圈,正晕头转向呢,却被陈二郎一把拉住后脖颈,拽着回了老房。
至于三房,三房…仿佛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兆志已经做了翰林院侍讲,日日在皇上面前行走,兆亮也进了六部中最吃香的吏部,兆勇这个不爱读书的,这几年却把买卖做的风生水起,山东道有谁不晓得陈店主这个名号。
四房的兆双客岁也中了举,四叔四婶欢畅的敲锣打鼓摆了旬日流水席。
兆贞从宫里出来以后身价倍增,多少大酒楼捧着银子求他上门他都不去,现在本身开着一个酒楼收了几个门徒细心教诲,都城里外都道他是大周朝第一个能上史乘流芳千古的良庖。
管家笑眯眯的摸出两袋用油纸包好的点心递给他们道:“拿着去分吧,可莫要再打斗。”一群孩子如欢愉的小鸟普通道了谢乌央一下跑来,筹办去他们的奥妙基地“分赃”。
兆毅寂然的躺在炕上,盯着屋顶发楞,现在他发楞的时候是越来越长了,村里人都晓得二房与三房之间有些说不清的事,现在受了三房的好,当然是成心偶然的躲开二房的人,再加上他娘又实在不会做人,这些年该获咎的不该获咎的都获咎了个遍,更是让他都已经二十三了结还没有媒人上门,爷奶帮手寻了两个都被他娘撒泼打滚的搅和了,感觉他也是读过书的陈家少爷,凭甚么娶那些个膀大腰圆虎背熊腰的村姑,气的爷放出话去,今后再也不管他的婚事了。
结婚第二日范氏就摆出了婆婆的谱刁难新媳妇,却没想到新媳妇看着肥胖为人非常凶暴,婆媳二人针尖对麦芒大闹一场,看着面前鸡飞狗跳的气象兆毅笑了,他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能够,这就是他的报应,这就是他的命吧。
路过三房的屋子的时候,正巧碰到三房看屋子的下人去镇上买菜返来,这几年三房的院子又重修了好几次, 头些年兆志派人返来把四周将近二十亩的空位全都买下来了, 找人修了两三年才修成了现在三房的大宅子, 还专门派了人返来看宅子, 说这就是他们家的根。
兆毅从她开口就低着头,不晓得在想甚么,待她说完一声不吭往老宅走去。
兆毅掀起嘴角嗤笑一声,看也不看范氏一眼,用力拽开袖子持续陈家老房走去。范氏内心一塞, 只能快步跟上儿子。
范氏惦着小脚一瘸一拐的追上兆毅,正巧看到老管家分给孩子们点心的一幕,又昂首看了看院门内正在卸东西的小厮们,那些肉啊菜的刺痛了她的眼,她咬牙切齿恨恨道:“三房真是一群败家白眼狼,这么些好东西不晓得贡献家里你爷你奶!走,跟娘家去与你爷奶说去!”
老陈头仍然坐在炕上抽着烟袋锅子,看着因着这些年好好滋补保养的年纪越大神采越红润的孙氏叹了口气,兆毅到底也是他的孙子,他能不担忧吗,可这范氏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有她这么拖累着怕是兆毅这辈子也得不了好,他一咬牙下定决计,把烟袋锅子往炕沿一磕道:“不管老二媳妇了,明日把老二从镇子上叫返来,让他做主给老二定个媳妇下来。”
兆毅面无神采的放动手中的瓢和桶,对朝他奔来的范氏视而不见,与她擦肩而过往家里走去。范氏内心一酸, 扭头快跑两步追上兆毅拉着他的袖子哄道:“兆毅啊, 娘明日就去府城, 你三叔一家子虽说去了都城, 但昨日听你爷和你四叔说兆勇和他媳妇这阵子在府城做买卖, 娘去求他们, 娘给他们下跪了,定能让你也去府城书院读书,我们也中秀才落第人, 我们也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