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朗声大笑。
杜云瑛这几句话,说的是小事,可就是小事积累的一点点不满和怨念,也能叫不知情的她对穆连潇寒心。
杜云诺挽着杜云瑛,笑道:“方才世子擂鼓可真是短长,鼓声震天响,可见这手上力道,我看呐,二哥与三哥一道,都打不赢世子呢。”
杜云澜闻声了,转过甚在杜云诺额头上敲了敲:“我和二哥为甚么要与世子比较道?你的脑筋里就剩下打打杀杀了不成?”
这等好日子,大家嘴上都抹了蜜普通,逗得杜公甫和夏老太太格外畅怀。
杜云瑛坐在杜云萝右手边,悄悄拉住了杜云萝的手,附耳道:“你就不想问问,世子看起来是个甚么样儿的?”
杜云澜还是不平气:“杜家是文人,要比天然是比笔杆子。”
这么一想,心中悔意更浓,清楚就是娇纵脾气,为何本日恰好就乖乖留在府里了呢?
那大鼓架在了最上层。
沐浴在日光之下,少年人偏古铜的肤色与寻长年纪相仿的读书人截然分歧,剑眉豪气逼人,往那儿一站,就能吸引一众目光。
杜云萝看着杜云瑛,好久嘴唇才动了动:“是么?”
圣上摸了摸下颚,要不是定远侯府实在壮烈,招为驸马也是极好的,倒是便宜了杜公甫的小孙女。
穆连潇在大鼓前站定,把下摆挽起束在腰间,袖子撸起,接过侍卫手中的棒子,略略活动筋骨,摆好架式,在鼓面上悄悄点了两下。
端五佳节,花厅里备了席面,杜家人丁不算多,男女分开各摆了一桌,又在外头廊下备了流水席面,让面子的丫环婆子们用饭。
湖面上,龙舟垂垂散了,岸上的人群也一并散去。
幸亏,她不是畴前的杜云萝,她从心底里,信赖穆连潇。
退一万步说,穆连潇真的不喜婚事,在赐婚的圣上跟前,他也断不敢透暴露半点心机来。
杜云瑛扑哧笑了出来。
辩白出那是圣上和穆连潇倒是不难,可要看清楚他们的神采,是断不成能的。
杜云澜兴趣勃勃说着观龙舟的事儿,连女眷这里都竖起耳朵听着。
光辉赛过暖阳,刺眼得让她眸子发酸。
她想,杜云瑛还是小瞧了她的。
皇家龙舟,富丽不凡。
嘴上说的是罚,可那人没有半点儿的不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