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一愣,心知杜公甫的事体才是最首要的,便道:“那媳妇还是再抽些银子多采买些冰吧。”
夏老太太原也是要去的,只是这几日疲惫,又受不得古刹里人隐士海,便没有出门,只在小佛堂里敬香叩首。
杜云萝拿定了主张,便笑着道:“祖母、伯娘,我已经想好了,定会雕个好的送去定远侯府。”
苗氏赶快道:“老太爷放心,前头院子里已经收缀好了,云荻何时返来都不要紧的。三弟妹又是细心人,使了婆子去看了两回了,保准样样齐备。”
这一次,她自是不会那般行事了。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见风使舵的人。
苗氏这么一想,内心多少有些不舒畅,一把抽过丫环手中的葵扇,用力扇了扇:“这天儿也太热了些,还是早点让老太爷与老太太去庄子上好,府里少了几位主子,这冰的用度也能余裕些。”
上至宫中朱紫,下至百姓百姓,几近都是姓菩萨的,少不得上山进香。
我不去听都晓得!可又能如何?我就是喜好看他们内心骂我们骂得要死要活,劈面却还是只能恭维我的模样。”
而对于许了人家的女人,还要雕好花瓜送往婆家,以示心灵手巧。
杜云萝的目光在屋子里四周转了转,撇过墙角的花架,上头摆了一只青瓷画了锦鲤戏水的大盆,里头养了几叶水莲,翠绿如箬叶,她心中一动,忽的就想起了端五。
见杜云萝胸有成竹,夏老太太便放心很多:“你这丫头呀,雕花瓜的工夫是不错的,只是炸巧果儿,你需向云瑛请教请教,她炸出来的活矫捷现的,你的,连个形儿都瞧不出来了,幸亏啊,只需送花瓜去,如果送巧果儿,这丢脸可就丢大了。”
那些狗嘴,背后里能吐出甚么象牙来?
背后里翻来覆去的就是“卖女求荣”之类的几句话,酸溜溜的又极尽刻薄,只差把恋慕妒忌恨都写在脸上了。
卖了杜云萝,苗氏一万个不信,如果杜云瑛或是杜云诺,指不定就会了。
杜云萝笑道:“之前的信上说,是月中时回府,住上半个月,再去书院。”
苗氏捧了茶盏与他,道:“老太爷刚令人送了口信返来,今儿个宫里留了膳,他不返来用了。”
苗氏盘算了主张,翌日一早就与夏老太太提了:“兴业庄子那边,统统都收缀好了,老太太若要出发,随时能够。”
“那不是很好?”杜怀平挑眉,“要我说,父亲才学出众,当年任太子太傅时也是勤勤奋恳,连圣上都夸奖的,要不是父亲不测伤了腿而行动不便,又如何会早早离任?如果还在朝为官,哼哼!指不定已经位列三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