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没有给他复书。即使我与他曾是师兄妹,那也是于奚玥而言,我的影象没有规复,现在的梁钰于我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男人,我实在不知鸿雁传书,我有甚么话好和他讲。
——魏军大败于虞浚息;刺死奚滨的叛将蔺九桐,实在是虞浚息帐下的齐将;玉奴夫人也跟着奚滨殉情而亡;尚活着的奚曦,乃至被虞浚息金屋藏娇……
——东方明日与柳玥在兰溪院初见,柳玥在梅树下也抚的是这曲《念奴娇》,我很想晓得,东方明日听闻柳玥抚的这曲婉转欢畅的《念奴娇》,是如何做到一见钟情内心震惊的?……要说他不懂琴,云州大会上,他清楚听出了柳玥抚这曲《念奴娇》,贫乏的是豪情。莫非柳玥的琴技,乃至这曲《念奴娇》都是幌子,当初真正令东方明日一见钟情内心震惊的,实在只是柳玥的美色?
我对他已经断念。他派兵在兰溪院外重兵驻守,我便是要一辈子被他圈禁,我也再不需依托爬上梅树看着他从姣美郎君,到将军白发,来打发长生禁闭一室的孤寂光阴。如婧妃那般足不出户,澹泊度日,我做获得了!只因我再不想看到他!
再回到兰溪院,侍女们对我的称呼变了。她们不再唤我夫人,她们称我……王妃娘娘。
她们恭谨地奉侍着我,谨慎谨慎中,不但带了对我独宠豫王府的殷勤,还带着对王府女仆人本能地俯视。
我已记起奚滨死不瞑目,奚滨是在托梦鉴戒我,我有大仇未报,却耽于情殇,因着不想看到东方明日,便古井无波龟缩于兰溪院,活在东方明日的圈禁之下么?
我嘲笑,“固如金汤的兰溪院,能飞进一只小鸟,也是颠末豫王爷考核过手札上的内容,才放出去的吧?”
这日下午昼寝,我又梦见了奚滨。靠睡在卧房中椅子上的我腾然坐起,还是汗湿衣衫,惊魂甫定。
夜雨是从库房给我找来的瑶琴,虽比不上萧奕然的焦尾名动天下,却也是把好琴。
我想起东方明日叙说的,五年前,虞浚息命令屠城,我单独一人走出浔阳城,砍木斩马尾做得七弦琴,我坐在地上,与虞浚息抚的那曲,令得虞浚息敕令我滚的《念奴娇》。很烦很乱。就让对虞浚息本应有的仇恨,和家破人亡物是人非,另有我满脑筋只装着花小壮的影象的烦乱,皆化于指尖旋律,纵情宣泄开释吧!
不美意义,周末尽顾着玩了,没如何写文,内容有点少,本想再多写点晚点发的,怕搞到太晚。因为答复了一名亲今早晨更新的,先把之前写好的发上来吧。
纵使我是豫王妃,有与东方明日平起平坐的权力,这豫王府,到底还是他的天下。他捧我时,能够向他父皇进谏册立我为正妃;他防备我时,也一样能够派重兵将我圈禁起来。
我抚曲触景生情,一遍各处将上半阙拨弦抚弹,也只是为我的幼年情错,抚奏一回挽歌,画上一个句号罢了。
三月已是草长莺飞,豫王府繁花渐欲乱人眼,我却偶然立足赏看,行动有些不稳地,归去了兰溪院。
再住回兰溪院,我不知东方明日是否还是夜夜过来兰溪院的院墙外,候我两个更天。我倒是再也没有在夜晚爬上那棵百年梅树,去候他到来了。
信鸽还是是从齐国荆州飞过来的。我手中展开的纸条上只要几个字,梁钰问我,前次他给我传来手札,我为何没有给他复书?
因而抚完上半阙,我又将上半阙重头来抚。
抚完上半阙,下半阕如何也不敢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