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全部云水坊象过年般热烈,看完了演出的各家公子老爷们,意犹未尽,纷繁在坊中过夜,找了些女人做陪,听曲喝花酒,这一晚,云水坊支出的金银只怕赶得上一个月的支出了,乐得沈落云嘴也合不上,而商商也因获得了不下千两黄金的打赏而一夜成名,这但是向来教坊里的女人们获得的最高的赏金!当然了,这赏金里天然有吴王李恪和那位坐在雅座里自始至终没有人见过的男人的功绩。
箫声复兴,商商抬手重拂过垂在脸上的藤萝,唱出堆叠的第二阙曲,眼中宛然有清泪欲滴,抬袖倾身,软下腰肢,回身扭转中裙摆瞬息间便绽成一朵怒放的春花,与鬓边的石榴普通火红,白玉雕栏边翠绿的兰草枝叶也仿佛只是为了烘托这朵无根的绝世之花。
跟着演出的停止,台下统统看客手中的小绢册都翻到了最后一页,这一页同前几页一样,用简朴的笔墨,寥寥几笔刻画了一个素衣的美人,操琴而歌的模样,一旁写着:商商一剪梅的字样。统统人的兴趣都在现在被吊了起来,这位商商想必就是令裴大人赞美的女子了。
听琴台正对着有两个雅间,一个坐着吴王李恪,另一个却自始至终没有点起灯,玄色的夜仿佛连那间雅室也给包裹的没了踪迹,这间雅室是为太子府上的人预留的,只是仿佛没有人在。
秀眉微蹙,粼粼波光的眸子光彩流转间媚态横生,似在责怪着夫君不归,伴着垂落的丝丝藤萝,跟着乐声摇摆的长裙下纤细的身子,仿佛只如果一阵轻风便能够将她吹倒普通,荏弱的仿如菟丝!
此时的商商已经分开了古筝,在台上跟着音乐缓缓起舞,舞台背景墙上的素锦也被拉开来,整面墙的铜镜反射着灯笼的火光,将台上照的亮如白天,铜镜里一个婀娜的女子身影正与商商相对而舞,仿佛在安抚着这女子的寥寂。
“商商!你的歌舞可真好,看得那些男人们都呆了!”小巧和香奴皆是大师闺秀出身,和商商的经历类似,是以老是有些同病相怜,看到商商得了客人青睐也非常为她欢畅。
商商单独站在舞台的侧门旁,耳听着带着西域风情的胡旋舞曲在一阵如疾雨般的狠恶倾泄后嘎但是止,台上的蛮儿在这狠恶的曲调顶用一段龙卷风似的缓慢扭转扫过全部舞台,跟着音乐的停歇摆了一个完美的定格,小蛮腰上的银铃却兀自的不肯停歇,跟着她的喘气微微的颤抖,小麦色的肌肤上渗着薄薄一层细汗。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你倒是谦善,得了,我们自家姐妹,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了,你脑筋活泛,有了甚么好主张,别忘了我们这些姐妹就成。”蛮儿在一边嘴快的说。
台下统统人的心境都在歌声响起的一顷刻堕入了这清澈的女声里,与那箫声一起共舞,缠mian盘绕直入天涯。一阙歌完,统统的琴箫又同时响起,仿佛女子的轻愁如潮流般漫过来,淹没了统统的人,台上的软烟罗被隐在柱旁的小厮们用长竿缓缓挑开,在世民气中的千呼万唤里,一名绝代才子终究呈现在了统统人的面前。
“去!这位商商女人,赏百金。”李恪支着下颚,淡淡的叮咛,商商是吧?她值得这个价!
“彦!打赏两百金。”一把冷冷的男声高耸的在此时从这间黑漆漆的雅阁里传了出来,声音并不大,站在雅室外的一个黑衣男人低低的应了声是,便下了雅阁。
“商商献丑了,还望诸位高朋莫要见笑!”清平淡淡的声音里听不出甚么严峻的情感,却如一颗小石子落进了安静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