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上品寒士1 > 三十七、洞房花烛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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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令闻言大惊,更不安息,即渡河北上,玄月二十六日回到邺城,赶至太原王府,倒是禁卫森严,本来慕容恪已病入膏肓、卧床不起,本日是燕主慕容暐亲临王府看望,问慕容恪今后事——

天已经亮了,既然醒了天然不好就这么躺着,谢道韫和陆葳蕤悄悄坐起家来,尽量不轰动陈操之,各取亵衣蔽体,却又感觉有些不洁,想唤婢女送衣物来,又感觉这模样很不雅——

谢道韫应了一声,转头寻看,见陈操之仰天八叉睡在一边,披头披发、衣裳混乱,那里另有半点温文尔雅的名流风采呢!

谢道韫内心暗笑:“陈子重,我还是没看破你,本来你另有这么荒唐和惫懒的一面!”

丁幼微建议:“小郎与葳蕤、道韫一起去陆府,拜见陆使君佳耦后,再一道去谢府拜见谢氏长辈,如答应好?”

过了一会,陆葳蕤睫毛颤抖,又渐渐展开眼睛,见谢道韫还在看着她,不由满脸彤红,不美意义再闭上眼睛,只好垂下眼睫,低低的叫了一声:“道韫姐姐——”

陆葳蕤、谢道韫都感觉如许甚好,陈操之当即命人备车,先赴陆府、再赴谢府,且喜相隔不远,不消过于驰驱,三人在陆府、谢府都意味性地食用了一些果、脯之类,回到陈宅东园已经是夜里戌时,这夜,陈操之在西双廊楼安息,与陆葳蕤恩爱自不待言。

短锄与柳絮相视暗笑,就在门外等待。

短锄看看簪花,又看看谢氏那边的柳絮,世人都是含着笑意,本来严峻的表情顿时轻松起来,嗯,真好,危急化解了,但是要再往深里想,就又感觉脸红了——

短锄问:“那陈郎君呢,陈郎君不需求改换吗?”

慕容令一行早行夜宿,于玄月中旬赶至黄河南岸的巩县,这里是吴王慕容垂屯兵之所,慕容垂却不在,早两日接邺城急报,说太原王慕容恪病危,慕容垂赶回邺城看望去了——

大司马是把握燕国军权的最首要的职务,一贯由太宰慕容恪兼领,现慕容恪身故,太后可足浑氏和太傅慕容评如何肯让慕容垂接任此要职,密议之下,诏拜乐安王慕容臧为大司马,吴王慕容垂都督荆、扬、洛、徐、兖、豫、雍、益、凉、秦十州诸军事、征南大将军、荆州牧,镇鲁阳——

仆妇一愣,随即笑道:“陈郎君呀不管他,我们尽管自家的娘子。”

陈操之无时无刻不在布局,只为北伐那一役!

慕容令愁眉苦脸,依他的设法当然是把陈操之带到邺城为慕容恪治病,但陈操之是晋国大臣,晋国重修北府军,较着是针对他们燕国的,陈操之作为司州司马、北府将军,即便不是新婚要回籍祭祖,也断无远赴燕国行医的事理——

藏书楼下服侍的陆氏和谢氏的十余位婢女仆妇起先有些提心吊胆,怕楼上那一凤双凰再肇事端,不料倒是波平浪静,秋声细细,月夜沉沉。

慕容垂未获重用,绝望而归,鲜卑慕容氏的危急来临了。

慕容恪强自抖擞,对十六岁的燕主慕容暐道:“臣闻报恩莫大荐士,板筑犹可,而况国之懿藩!吴王垂文武兼才、管萧之亚,陛下若任之以政,国其少安,不然,臣恐关陇、江东二寇必有觊觎之计。”言终而逝,慕容暐亦悲声垂泪。

慕容令服膺,谢过陈操之,陈操之也善言笼络慕容垂的这个儿子,史载慕容恪身后,太傅慕容评关键慕容垂,就是慕容令劝其父叛逃去氐秦的,现在陈操之与慕容令交好,一旦燕国生乱,慕容垂父子不能在燕国容身,而氐秦苻坚因为鲜卑人诽谤其非苻雄之子,对鲜卑人极其悔恨,慕容垂又曾率军伐秦,以是慕容令极有能够劝其父南奔大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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