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献之还是少年气盛啊,陈操之浅笑道:“王兄大字在上头,谁还敢在上面誊写啊。”
世人纷繁扰扰说话时,那青年男人不发一言,神情高迈,淡然面对。
这时,忽听一人丁宣佛号,说道:“陈施主到来,老衲有失远迎。”又道:“两位陆府女善信请入佛堂小歇。”
陈操之含笑道:“雕虫小技尔,还是去拜见支公吧。”回身便待归去,听得先前那书僮叫道:“我家小郎君来了。”陈操之便站住脚,他也想见地一下这个精擅擘窠书的小郎君是何许人也?
支道林道:“为陈施主引见一人,琅琊王逸少王施主——”
支法寒向王献之引见陈操之,王献之近一年来都在京口与表妹郗道茂在一起,也听过陈操之的名声,听支法寒说面前这清俊矗立的男人便是号称江左卫玠的陈操之,不由暗赞一申明不虚传,但内心却不免有些芥蒂——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不时勤打扫,莫使惹灰尘。”
只听冉盛骇怪地大呼:“小郎君如何用左手写这类书体了!”
王献之感觉陈操之此言不是很爱护,似谦善实嘲弄,便道:“写几字又无妨,陈兄何必太谦!”即命人取白马作坊特制的椽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