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新衣
郗超得知这一动静,掀髯浅笑,心道:“桓郡公此次北伐,兵马未动,其功已成,子重也起到了首要感化啊。”又知朝廷同时下诏以西中郎将袁真都督司、冀、并三州诸军事,北中郎将庾希都督青州诸军事,这也是勉强管束桓郡公,据传朝廷还成心征召吴兴太守谢安入京为官,详细何职尚不决。
陈操之道:“大王,桓郡公迁都之议,因朝臣反对,事竟不可,天子有诏,命桓郡公‘诸所处罚,委之高算,但河、洛丘墟,所营者广,经始之勤,致劳怀也’,桓郡公此番北伐恰是为了运营河洛,为迁都作筹办,以塞朝臣以为其‘无能为也’之口,只是苻秦、燕国皆强,未可图也,大王既下问,愚觉得大王应安抚桓郡公,妥为筹办,北伐仓促不得,务为迁都所累。”
陈尚见陈操之一下子拿出十斤黄金,惊问金从何来?陈操之道:“这是英台兄借给我的,三兄慎勿多言。”
郗超此次建康之行目标达到了,本来能够与陈操之一道去姑孰,为表桓郡公正视祝英台,郗超留下,专门敦请祝英台入西府为掾。
司马昱细目一睁:“愿闻其详。”
五人密议一番,傍晚时分,司马昱又入台城向称制的皇太后褚蒜子禀报,次日,即四月十八日,诏下,加征西大将军桓温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假黄钺,命司徒府中郎王坦之前去姑孰宣旨。
陈尚点点头,说道:“有这十斤金,另有长康借赠的一百万钱,以及襦太后犒赏的三百匹绢,我们陈氏在建康的宅第便能够择日破土完工了。”又道:“族中约莫下月会派人进京,达到以后,我会告诉十六弟。”
半个时候后,陈操之随三兄陈尚来到司徒府内书房,拜见会稽王司马昱,司马昱此次未听蝉鸣蛙唱,先是问陈操之去西府筹办得如何了这些不关痛痒之事,半晌方道:“操之,桓郡公即将北伐,你初入军府,即逢此大事,可有何考虑?”
会稽王司马昱几次点头,说道:“桓郡公甚是正视操之,操之入西府,桓郡公必问你治国、北伐之策,望操之以国度为重,善为指导。”
短锄道:“陈郎君,这是葳蕤小娘子亲手缝制的。”
陈操之唯唯称是。
陈操之讶然道:“葳蕤也会缝衣吗!”
又一次新亭送别,上一次是为桓济和新安郡主去荆州,是仲春,此次是孟夏,江水奔腾还是,而草木更见富强,茉莉药、夹竹桃、锦葵、木锦都已开放,灿艳多彩。
送行人群散开,连续上菊花台,这时陈操之才看到板栗和短锄,这兄妹二人奉葳蕤小娘子之命前来为陈郎君送行,但见陈郎君与众官叙话,二人一向不敢过来,这时得空,从速上前,奉上葳蕤小娘子的手札和两套夏衣。
会稽王司马昱命陈操之、谢玄缓一日出发,四月十九日与王坦之一道去西府。
会稽王司马昱皱眉道:“郗超是桓温谋主,但郗超连父命都要违背,一心跟随桓氏,他又如何会为朝廷说话!”
王述直言道:“桓符子前两次北伐都是从荆襄北上,而此次北伐阵容更大,据传舟师三万将自荆襄顺江而下,与姑孰的三万步骑汇合,这六万雄师威临建康,其意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