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上品寒士1 > 一、白苎舞和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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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恭浅笑道:“这个不必叮咛,杜某并非饶舌之人。”

谢道韫黯然道:“上月在建康,闻得逸少公病重,我与子重随郗侍郎去看望,逸少公不肯见外人。”

酒过三巡,桓温意兴颇豪,携杜子恭之手至南阙下,望姑孰溪如匹练,万顷良田一望无边,桓温乃缓缓问:“杜道首能知人贵贱,士庶共仰,请杜道首试为温言禄位,当至何境地焉?”

杜子恭道:“杜某阅人多矣,如操之命格之贵者,年青一辈,殆所未见。”

桓温不悦。

……

杜子恭传闻这是晋明帝司马绍作的歌,寂然端坐,恭敬视听。

嘉肴设不御,旨酒盈觞杯。

桓温笑道:“此明帝所作白苎舞风雅歌也。”

小婵道:“本日是七月十五盂兰盆节,我家老主母活着时信佛,以是我家小郎君要为老主母诵经放灯。”

陈操之道:“逸少私有言‘当以乐死’,观其平生,游笔笔墨、纵情山川,养心适志,当称得乐死也。”

桓温引杜子恭与他同席,观白苎舞、斩白苎歌,顾而乐之,问杜子恭道:“杜道首可知此歌那个所作?”

三年前谢道韫在陈家坞那一夜,曾听陈操之为其母吹奏这两支曲子,印象极深,因陈母李氏而想起本身早逝的母亲王氏和父亲谢奕,不由泪光荧然,望着那三盏随流摇摆的荷花灯,渐离渐远——

良时忽一过,身材为土灰。

谢玄道:“子重,我刚才接到都中来信,逸少公于本月初九日仙逝了。”

四望亭名虽为亭,比平常六角亭大了十倍不足,四周敞开,可供百十人观景宴集,但见白苎诸峰,万松萧萧,冷风忽至,清爽恼人。

杜子恭听歌词气象雍容华贵,似是帝王所作,不敢妄猜,说道:“贫道愚笨,不知那个作得此歌。”

陈操之道:“是很想家,想嫂子和两个侄儿侄女,想已故的父母和兄长,本日特制三盏荷花灯,流水放灯,遥寄哀思。”

冥冥地府室,漫冗长夜台。

谢玄道:“我三叔父曾与逸少公言,中年以来,伤于哀乐,与亲朋别,辄作数日恶;逸少公则言,‘年在桑榆,天然至此,顷正赖丝竹陶写,恒恐儿辈觉,损其欢乐之趣’——此所谓情之所钟,正在我辈乎?”

谢玄赞道:“妙哉此语,明月照万里,举头可见,嫡亲之人或可情意相感。”

这是阮籍之父、建安七子之一阮瑀写的《七哀诗》,是传播甚广的挽歌,晋人最正视挽歌,不但丧葬时唱,饮宴集会时也唱,袁耽之弟袁崧每出游,常令摆布歌挽歌而行,闻者流涕,与刘伶携酒出游、死便埋我比拟,唱挽歌更有晋人独具的那种悲怆之美。

1、白苎舞和挽歌

杜子恭能知人贵贱,福禄寿言之应验如神,陈操之从速道:“杜师此言切勿对别人讲,不然,非操之之福。”

祭奠大典以后,桓温与杜子恭、桓石虔、周楚、袁宏、谢玄、陈操之、谢道韫诸人出三官庙至四望亭抚玩白苎舞。

前一日,钱唐天师道道首杜炅杜子恭应桓温之邀前来姑孰主持中元节的地官帝君诞辰大典,因陈操之与杜子恭是钱唐同亲,桓温便命陈操之去江口船埠驱逐杜子恭,杜子恭仲春间从钱唐来到东安郡丰安县其婿孙泰处,随后应扬州内史王劭之邀赴广陵开设道馆,深受信众敬佩。

这一刻,乖戾荒悖的李静姝有了一种游离于她仙颜以外的凄绝之美。

一轮圆月升起在东边天涯,巨大而昏黄,远山近树,朦昏黄胧,初秋的晚风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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