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道:“特使吉言。只是眼下王府羽翼未丰,当明天子又在丁壮,此事当可渐渐筹划。卑职以为,兵战凶危,平邦灭国非一日之功,现在圣天子与南朝罢战,那也是要与民疗摄生息。王爷该抢先谋太子之位,登基后韬光养晦,富国强民,再徐图外邦。这是卑职肤见,还望特使能禀明王爷。”
黑罕道:“既然武功高强,丁先生以一敌二尚能活捉,看来先生武力之强,只怕当世罕对抗手了。”
刘大人道:“是,我这便重新提及。数日之前,南朝紫翠庄出了一桩血案,朱七绝的门徒重现江湖,惹出好大一场风波。朱七绝虽与我们大金有功,但他只是个江湖异士,这些逃亡徒之间的恩仇情仇,本和庙堂无关,但官方传言,朱七绝天纵奇才,当年助完颜宗弼将军一统江北,立下汗马之功,他堆集的财宝富可敌国,更将胸中所学著书成典。厥后他被南朝武人同谋灭门,但财宝和典范这两件珍宝却始终下落不明,很多人穷极半生,也没能寻得半点眉目,三十多年下来,大师也都渐渐淡忘了。
黑罕问道:“除此图以外,另有甚么线索?”
黑罕晓得此二人在,他决然不肯讲说公事,把手一挥,那两名侍卫领命而出。娄之英心下策画,若要援救叶氏兄弟,暗夺不成只能明抢,眼下本身势单力孤,对方那两个推车大汉空有蛮力,倒是不敷为惧,可两个王府侍卫却不知工夫深浅,丁残云更是劲敌,那位刘大人看起来斯文儒雅,但从他行走身法来看,仿佛也是身怀武功。娄之英算了又算,只觉本身以一敌四,胜算全无,不由得建议愁来。
刘大人道:“朱七绝名号七绝,那是说他所学庞杂,样样都出类拔萃,占着一个‘绝’字。据闻他除了武功天下第一,琴棋书画、医卜星象、乃至佛道儒杂,都是当世俊彦。他的宝藏,一则是说富可敌国的财宝,那是当年我大金入主中原时,宗弼将军托他保管的军资;再则就是他将所学所思全数手抄的各种文籍,别的典范也还罢了,那武功却能够壮我王府阵容,易象能够测算行事,医道则可力挽狂澜。特别医道一途,据称当年有位武林妙手,身受内伤昏倒不醒数年,后经朱七绝妙手回春,不但复苏病愈,连武功也规复了七八成。卑职早闻王爷有位敬爱的王妃身染怪疾,三年来一向昏倒在床,卑职在想,若真寻到了这本医典,由特使呈给王爷,进而治好了王妃,那岂不是天大的功绩?”
刘大民气中暗骂:“你不过仗着女真本族出身,一个小小的王府管事,对我这朝廷命官呼来喝去,有朝一日我大权在握,定要你的都雅!”但当着他面不能发作,只得笑道:“王府侍卫,自是武功高强了,此地固然僻静,但也需防备隔墙有耳,不如就请特使让二位在外扼守巡查如何?”
刘大人让庙祝也随他们出去,看着黑罕身后两人,却不说话。黑罕不满道:“刘大人另有何顾虑?这两人都是我们女真本族军人,不消避讳。”
想来也是老天开眼,彼苍要助王爷成事,机遇偶合之下,卑职于数月前偶得一份秘图,直指朱七绝宝藏的线索。这图固然看上去简朴,但实则内藏奥义,眼下只能推出是南朝的一个处所地点,若要破译,非卑职亲去一趟南边不成。丁先生的菠莲宗在南朝根底深厚,教众极广,若得他教相帮,实乃力助。还望特使能禀明王爷,援我南下寻宝。”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牛皮似也的物事来,递在黑罕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