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惊山瞧出娄之英心存疑窦,笑问道:“这位小兄弟看来有话想说,无妨讲来听听。”
五人顺着山坡小道缓行,不一会便来到庙前。石惊山叩打门环,隔了好长一会也无人应。石惊山心道:“莫非这是一座荒庙不成?”刚想绕到庙后检察,却听得角门吱呀一声翻开,一个身穿灰绿僧衣的青年和尚走了出来。他打量了下石惊山等人,见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带着四个小孩,颇感奇特,向石惊山见礼道:“阿弥陀佛,此处人迹罕至,鲜有来客,施主带着几个孩子来到敝寺,不知有何贵干?”
四个孩子一同大呼,这景象比刚才更糟,邵旭心中一急,刚想问话,俄然眼角余光扫到山底有个黑影挪动,顿时大惊,忙俯下身子,低声对曹小妹道:“快趴下,那边仿佛有人。”放眼向山底望去,公然有小我正朝他们奔来。
邵旭心中有气,怒道:“你大小也是个男孩,如何恁地饭桶,没事就只会哭鼻子!我们才逃出多远?那伙歹人如果追来,我们一个也跑不了。哼,不管他了,我们走罢。等碰到了人,再来救他。”张林儿只哭的愈发响了。
娄之英道:“那也要一试才知。”
这院落建在一个小丘之上,几人奔下坡去,行了半里,前面一条弯曲折曲的大河横在面前,放眼望去,四野茫茫,四周几里都没火食。邵旭道:“我们顺河道跑,总会碰到人家。”
邵旭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个子高些,我下去驼他罢。”
几人进了山林,这山也不如何高大峻峭,但四人都是未满十岁的孩童,攀爬起来自也非常吃力。好不轻易翻过山脊,那山丘小屋再也望不见了,大伙才松了口气,放慢脚步往山下而行。此时天气已黑,一轮明月斜挂当空,这背山尽是怪岩石砬,极不好走,张林儿手上疼痛,没留意脚下,一不谨慎脚底打滑,哎呦一声,滑进中间的山涧。
邵旭急道:“别哭!别哭!这四周不知另有没有歹人,若轰动了他们,我们一个也跑不了!”
那和尚听他是潜山派的,先是吃了一惊,随后见他问起本身法号,便见礼道:“小僧叫做同渡,施主既是迷路寻到此处,敝寺哪有不管之理?便请到庙里安息。明日天亮再下山去。”将石惊山等引进庙中。
过了半晌,两人抬一截半枯的树枝返来,邵旭道:“没有应手的家什,也没法砍伐,只捡到这个,也够他爬了。”和娄之英一同把树枝放入洞内。张林儿爬了两下,右手疼痛难当,实在使不上劲,落空了支撑之力,又摔入洞中,这下终究哭了出来,喊道:“我上不去!我上不去!”
张林儿活动了动手脚,道:“没有。”他站起家来,试着爬了几次,但洞壁滑溜,又有一丈来高,如何也爬不上去。
石惊山不过二十来岁,闻之笑道:“师兄弟们各有所长,我一心研习会真剑法,也才不过和同门旗鼓相称,若论拳脚、掌法、刀法等本派其他绝学,我又怎敢和诸位师兄比肩?啊,旭弟,刚才还没问你,那日我们打猎,厥后你去了那里?”
石惊山哈哈笑道:“小兄弟,这才是真正的修行之人。前人云:繁华不成清修。在那闹市当中,繁尘之上,如何能够用心修身?我看这庙里住的必是高人,不是等闲的世俗和尚,看来我们过夜的机遇又大了些。”
邵旭急道:“不可,你人小力薄,这树枝又枯的短长,万一两人都陷了出来,岂不糟糕。”
其他三个孩子吓了一跳,这下如果摔下山去,十条命也都没了。娄之英胆战心惊的走到涧边检察,所幸那只是个天然构成的石洞,不过丈许来深,张林儿并没有负伤,只是他惊吓过分,连哭也都忘了,正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娄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