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上仙有劫 > 第219章 是怕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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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水瓷瓶碎了一地,海棠花枝落在地上,横斜疏逸,肆意妖娆。

庭外必定是又下大了,不然耳边如何会像落了一场阵容浩大的雨,眼眶都随之出现潮意。谢拂池动了动唇,艰巨地吐出音节。

和顺又残暴的谢拂池,她一贯如此。他唇角的弧度有些脆弱幽淡,仿佛在讽刺本身一样,“不对,你会拿走焚妄和虚华镜,然后再转成分开。”

明知她现在满腹疑虑,但见她蹙眉敛眸,惊奇又有些慌乱的模样,那里另有一丝沉着安闲的姿势?他却没禁住抵着她的额头笑出声,褐色的药顺着喉咙一线滑落。

不然她又何必返来这一趟。

他起家绕过屏风,半点不沉沦地朝外走。

他从没想过谢拂池的言下之意是这个,在魔界无数个日日夜夜,魔息无孔不入,时而如沸水煎熬,时而如蚂蚁噬骨。

他慢慢道:“本来是如许吗?拂池。”

“你听我说完。”

瞬息烟消云散。

他伸手覆在她眼眸上,“有九渊之力支撑,我不会很难受。”

她和他沉默地对视着,谁也不肯先开口,谁也不肯先让步。

她闭了下眼,“我说过,我返来要拿走虚华镜和焚妄剑。”

谢拂池沉默半晌,声音低下去,“那他的仇恨,也是你的仇恨吗?”

谢拂池抚摩着他眉心的印记,在格外冗长的雨滴声中,一时连思路也迟缓起来,“但是……这里是魔界,没有灵气,你如何……”

细雨落在天井的芭蕉叶上,合着穿堂而过的风,显得格外温馨。

他如何能走呢?她都没有说要谅解他。

雨水淅淅沥沥,楠木回廊湿漉漉的一片。

“帮你尝过了,不苦。”他一本端庄地说着谎,喉结微微转动。

他微微抿唇,那点深藏在心底的不甘,那抹蠢蠢欲动,被他死力压抑,却仍然在沉寂无声时讽刺他的心魔,在她安然与和顺中,如跌碎在阳光下的薄冰。

那些喧哗仿佛都很远很远,远到她甚么都听不见,她看起来还算安静,只要几次勾画茶杯纹路的手指,才泄漏出她的一丝严峻不安。

他身形一顿,半晌才极缓地说:“我现在不能给你。”

她自言自语道:“阿弥说的很对,我是个别扭的人。我来的虞都实在是来寻你的,但我偏要说是想救人,我明显一向在等你,可我偏要说已经不在乎你了,我明显是惊骇兮鹤的面具之下不是你,可我偏要说讨厌你。”

但是他如果入了魔,又怎能再同她站在一起?莫非真要用那些手腕,让谢拂池在魔界逐步枯萎不成?

“……嗯,你这一百年,不难受吗?”

他深深谛视她:“我的信奉不在天界,并且我承诺过你,毫不入魔。”

谢拂池的确不想理睬他:“有辨别吗?”

暌违多年的吻,却一点都反面顺。

视野里那片白垂垂远去,谢拂池底子没听清他说了甚么,脑海里只模糊约约缭绕着一个动机:他要走。

手掌下滑,在她唇上掠过,似要拭去不存在的药渍,却流连着用指腹摩挲。

她板着脸,非常不镇静:“好了,现在能够说说你的目标了吧?魔界现在天蚀来临,又逢栖弋身故,你莫非不担忧天界借机兼并你们在妖界的地盘吗?”

细雨滴在庭中的芭蕉叶上,衬着穿过回廊起起落落的风声,反而显出一种格外的沉寂。

他持续道:“鲵旋,止水,流水,滥水,沃水,氿水,雍水,汧水,肥水,是为九渊,渊极其水,九渊的力量本就是我的力量。”

清绝的身影停在屏风后,屏风旁修剪好的海棠花枝曼妙伸展,清雅剪影融入墨色山川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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