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跪着的丫环们,个个缩着肩膀死命垂着头,抬高了哭声,却无一人敢上前。
苏浅浅还是没法让两个婆子让开,正捉急时,听到了唐妙姝稚嫩的声音。
肖嬷嬷见事情不妙,忙劝道:“长公主,翠枝是偶然之失,嘴贱了些……”
老夫人虽不喜夜雯,可她腹中孩子终归是候府嫡脉,岂能被个婢子说成是孽种?这翠枝的心机未免太孔殷了些。
苏浅浅心跳突的一窒,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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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枝端着托盘,托盘里盛着碗汤药,她冲着连渚翻个白眼,道:“当你本身是谁?我们候府一点都不欢迎你们主仆,是你们非得死缠烂打住出去的!”
“老夫人言重了,这虽是老夫人您的家事,本王妃身为长辈不便多言,但长公主是夜国公主,本王妃的夫君是她的血亲皇叔,决然不能坐视不睬,叫天下人笑话。”
唐妙姝在一旁哭得小脸通红,几近快背过气去,她奋力试图撞开婆子坚毅的手臂冲出来,那堵肉墙却巍然不动。
夜雯嘲笑道:“有何不敢。”
翠枝见状非常愤怒,气得直接指着夜雯的鼻子道:“你这恶妻,侯爷厌极了你,你现在死缠烂打还要不要脸。”
“啪——”
十几个婆子相互对眼,还是不敢让,却又面带迟疑,半天也拿不定主张。
这一耳光极响、极快,离得比来的连渚都没反应过来,夜雯已经甩了甩酸软的手。
定候老夫人被丫环扶着走来,身后跟着一堆婢子,另有男丁。
药汁溅了一地,也溅到了夜雯的衣裙上,脏了富丽精美的宫裙。
小小的唐妙姝从院外跑来,前面另有几个婢子小跑着追上来。
“我要婶婶,祖母你快让她们放了我婶婶——”
丫环们哭得更悲伤了。
苏浅浅倒是想,可唐彦初和夜雯既把她拉上了这条贼船,她万没有撇下人半路下船的事理。何况夜夙也没有明白的禁止她多管闲事,申明这件事他还是默许的。
唐妙姝当即对着那些人下号令,道:“你们全都让开,我婶婶如如有事,你们全都给本郡主去死!”
肖嬷嬷看着夜雯惫懒的模样,又瞧了瞧翠枝手里黑兮兮的汤药,忍不住美意劝道:“长公主,您如何就不听劝呢,老夫人是侯爷的亲母,即便是他下朝返来了晓得了这事,他也不会为了你违逆老夫人的。”
肖嬷嬷又朝翠枝递了个眼色,翠枝便端着托盘走迩来几步。
呵。
翠枝淬道:“你也不过是她的主子,犯得着为她做功德?另有,这汤药但是老夫人亲身盯着厨房熬的,如果泼了撒了,你就跟她肚子里的孽种一块去见阎王。”
“老夫人。”她喊道。
“你敢打我?”
肖嬷嬷挤出笑容道:“长公主既渴了,翠枝,把老夫人赏的汤药拿来。”
侯爷是她看着长大的,眼神举止中的豪情瞒不了她,不说侯爷有多爱好长公主,起码一席之地也是有的。而现在长公主的倔强抵挡,岂能内心没有侯爷?
翠枝俄然感受脸颊冰冷,又忽地火辣伸展,她后知后觉捂着本身滚烫发肿的脸颊。
苏浅浅眼中一喜,“在内里,但是婆子不让我出来。”
“你……”肖嬷嬷愣住。
连渚伏在夜雯身侧,蓦地站起来朝肖嬷嬷扑去:“你个泼奴!我家主子是皇上的亲姐姐,母亲是太后娘娘,你本日若敢强来!明日皇上便会将你——将你同定候府这些欺善奸恶之人十足诛了!”
连渚眼中噙着泪,转头望向夜雯,见她端方的坐在榻上,神情淡淡视屋中情状如无物,自顾自的抬手端起小几上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