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是蒙着面来的,只要他不出声,苏青墨就不会认出他来。
一口热血喷在了苏青墨的脸上,风慕言呲出沾满血水的牙齿,笑的倾城而魅惑,“你看……我就是喜好你这一点……或者毫无保存的……爱……或者……不遗余力的……恨……”
第三剑。风慕言道:“这是为了我的岳父岳母。”
这沿路有几家商店,实在不可,先找到处所躲一躲,铺子里的伴计也是练过的,个个虎背熊腰,孔武有力,能让他们拖一时是一时。
苏棋宣,苏青墨。
阴暗的巷子里,回荡着一阵阵的惨叫,和自觉而不仁的殛毙,氛围里满盈着一股子浓浓的血腥气。
风慕言扯掉了遮在脸上的黑布,失魂落魄地走向了苏青墨,“不是我,你听我说――”话未说完,一只长剑刺进了他的肩膀。
第四剑。“为了那些一样被你收养了,却当作狗一样使唤的兄弟们。”
风慕言割掉了风无涯的人头,拎着摇摇摆晃去到了城外,在一座衣冠冢前面坐了下来,喃喃道:“你看,我把他杀了……”
他摸着冰冷的石碑,说:“我本来也想死的,可那一日你剑偏三分,用心留我一命,不就是想要我活着……”
一股子腥甜只逼嗓门。风慕言哀思欲绝的看着他。畴昔的浓情密意,缠绵不离,终因而不存在了吗。
作为书香世家,老爷子必然墨守陈规,为人呆板。说不定还会打他一顿,骂他一顿,然后将他轰出去。
苏青墨恍若未闻,将长剑从风慕言的身材里抽离,然后一鼓作气,又刺入了他的腹腔。
言毕,那利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可风慕言如何也没想到,这还没来得及叩首施礼,竟把岳父给杀了。
说着,长剑没入了风无涯的胸膛。
血水漫上了脚背,全部天下都是刺目标红色。
“呵,呵呵。”风慕言后退了两步。
“嗤――”一剑刺进了他的大腿里。风慕言阴着脸说:“这一剑,是为了你刚才的出言不逊。”
可身后的苏青墨明显没有放过他的意义,踩着一地的血水,“啪嗒啪嗒”走了过来,一字一顿的喊他:“风、慕、言。”
第六剑……
他喃喃着,将剑横在脖子上,抹了下去。
“你如何不说话?”
“是吗?”风慕言提刀逼近了他几步,看着他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满脸愉悦的说:“你养我的银子,满打满算也就几十两,可我给你赚的银子却足足有几千两。你救我一次没错,可我为你挨刀挡枪,与人冒死,也不下十几次了。我风慕言不与你计算,这些算是扯平了,可你害死了我夫君一家,这笔账要如何算呢?”
夜色凄迷,阴风阵阵,路上亮着几点灯火,空中飘着几张黄纸,恰是厉鬼勾魂,无常索命的好时候。
风无涯少了苏棋宣的刁难,发卖私盐顺利多了。几笔货款顺次到账,他这腰包也就越来越鼓,持续投办了几家商号,银子越赚越多。
也不会再有人,不厌其烦的说着:“我要娶你。”
深吸一口气,风慕言稳住了身形,正欲纵身拜别,却听苏青墨凄厉的喊了一声:“站住――”
地上的男人抽搐了一下,终因而不动了。
在那边,只见风慕言一身绯色的衣衫,满头青丝流泻,悄悄舔去了手上的鲜血,浅笑如同修罗,“让风无涯出来,我是来找他索命的。”
可不管如何,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苏棋宣人还在,就总有被压服的一天。
苏青墨抽回了剑,在越下越大的雨里放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