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姚书云,此人看着没个端庄,倒是大燕国第一琴师。听人说,他弹奏的曲调,恍若仙乐,有破竹之凛,又有流水之柔。
“买。”本王一派豪放。
就连梨园子,也借用前朝旧事,指桑骂槐,变着法的骂我。
姚书云笑意不明,“那我反问一句,王爷现在大权在握,想着造反,不过是喘口气的事,如此机遇,就当真就没想过要即位称帝?”
那神采再浅,本王也还是捕获到了,谁叫我一聋子,不能听,却很会察言观色呢。
本王端坐在院子里,看着满目标落叶,也有那么一丁点悲春伤秋之感。
这厢,来到了月华楼,可贵百里尘也在。
这王位,是我祖上随太|祖天子交战四方,搏命疆场,拿命为他先人换来的,世代传承,和皇家子嗣享有划一候遇。
“本王并无隐疾。”我判定答复。事关庄严,我必须说明白了,“本王那边,朝晨,也是斗志昂扬。”
眼下,燕玖还小,到处还依靠我,可等着再过两年,他回过味来了,必然也会想着将我处之而后快吧。
再看一眼身边的姚书云,只见他眯着一双颀长的眸子,满脸坏笑,明显也是听到了。
“废话少说。”本王打断了他持续发|浪,问道:“比来朝中,没有大事产生吧?”
“是吗?”姚书云眯起了眼睛,“王爷可知,外头现在疯言疯语的,都在传些甚么?”
只是这般风采,却沦落到风月场合,专做皮肉买卖,难叫让人可惜。
“另有,孙二娘家的酱肘子。”
“没。”他喝了口茶,说:“既然还惦记取,早些归去就是了。要我说,皇上还是太年青了,你这一走,他就跟失了主心骨似的,整日魂不守舍的,看着都糟心。”
我叫岳初,是大燕国,独一一名同性王。
“呵。”百里尘笑笑,将银票收好,命人将我俩引到二楼,挑了处雅间,然后奉了茶。
“若本王说向来没有想过,你可托?”
而他一贯与百里尘交好,偶尔会来月华楼帮人调个琴,弹个曲,趁便,买个醉。
可本王较着想错了。既然感受不到暖香在怀,那么交欢之欲,天然也不会有。
可我毕竟是外姓,面上和那些皇亲国戚再如何交好,背后里,他们也还是将我视作一手遮天,企图谋反的乱臣贼子。
“啊?和谁啊?”
“啊?”另一人显得很吃惊,顺带着有些可惜,“不幸见的,看他长得人模狗样,还挺俊的。”
“百姓们都在说,你襄王统领兵权,拥兵十余万,现在人马已然到位,随时筹办去官离京,起兵造反。”
本王:……
“哎呀,讨厌。”姚书云装模作样地内疚了一番,道:“王爷,人家饿了,想吃陈家铺子的糕点。”
他掰动手指,道:“另有‘流水人家’的奶汁鱼片和墨鱼羹。”
可本日,他姚书云吃饱了撑的,俄然突入府中,强拖硬拽,非要拉我去月华楼坐坐,说来新来了一名女子,貌美无双,艳冠天下,是全部都城当之无愧的花魁。
“话说八道!”本王拍了一下桌子,“你身为刑部侍郎,有人如此辟谣肇事,你也不抓起来拷问一下?”
唉,我这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哦,甚么?”
眼瞅着府上的下人们都添了棉衣,我一没触觉的人,也不感觉冷,还是一身单衣,幕天席地,大咧咧的坐在北风里。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嘛。
连日来,满院的落叶无人打扫,一层覆盖一层,倒是自成一方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