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姚书云,此人看着没个端庄,倒是大燕国第一琴师。听人说,他弹奏的曲调,恍若仙乐,有破竹之凛,又有流水之柔。
“没。”他喝了口茶,说:“既然还惦记取,早些归去就是了。要我说,皇上还是太年青了,你这一走,他就跟失了主心骨似的,整日魂不守舍的,看着都糟心。”
“啊?”另一人显得很吃惊,顺带着有些可惜,“不幸见的,看他长得人模狗样,还挺俊的。”
见我默不出声,姚书云持续鼓动,“这男人,也不尽是些膀大腰圆,须发稠密的,既然是出来做皮肉买卖的,天然是身量苗条,肤如凝脂,王爷何不尝尝?”
而他一贯与百里尘交好,偶尔会来月华楼帮人调个琴,弹个曲,趁便,买个醉。
连日来,满院的落叶无人打扫,一层覆盖一层,倒是自成一方美景。
生在皇家,信赖这类东西本来就过分豪侈,身为帝王,就更是生性多疑。
只是这般风采,却沦落到风月场合,专做皮肉买卖,难叫让人可惜。
如此几次,本王是再也不敢踏足那种处所了。
何如不得,我便披了件大氅,跟着去了。
他放下衣袖,摇点头,“连我这般天人之姿都看不上,王爷怕是要孤老平生了。”
这王位,是我祖上随太|祖天子交战四方,搏命疆场,拿命为他先人换来的,世代传承,和皇家子嗣享有划一候遇。
离我去官不成,已颠末端两个月。
别人虽是身在泥沼,却一身白衣,诸尘不染,如同一朵傲骨的寒梅。
姚书云财大气粗,甩给了他一摞银票,道:“把你们花魁喊来,好生服侍着王爷。”
“抓?”姚书云有些好笑,“现在帝都统统的百姓都在说这事,我难不成还要全数抓起来,酷刑鞭挞吗?纵有那心,我也没那地儿啊。”
她们说的如此谨慎翼翼,倒叫我这个不谨慎“听”到的有些难堪了。
“那――”姚书云搓了搓手,又暴露了下贱的神采,“王爷既然对女人提不起兴趣,可试过男人?”
“是吗?”姚书云眯起了眼睛,“王爷可知,外头现在疯言疯语的,都在传些甚么?”
可本日,他姚书云吃饱了撑的,俄然突入府中,强拖硬拽,非要拉我去月华楼坐坐,说来新来了一名女子,貌美无双,艳冠天下,是全部都城当之无愧的花魁。
“话说八道!”本王拍了一下桌子,“你身为刑部侍郎,有人如此辟谣肇事,你也不抓起来拷问一下?”
不过,他只渡男人,有钱买女人的男人。
我倒忘了,此人的琴技天下第一,常常卖力宫中的乐器调试,其听力,天然是无人能及。
本王默了一下,问道:“书云,坦白讲,你也感觉我现在功高盖主,拥兵自重,对皇上存有异心吗?”
“都随你。”本王说着,捏了捏他的脸,按捺着恶心道:“这小嘴看着不大,还挺能吃的,你这个小妖精。”
眼瞅着府上的下人们都添了棉衣,我一没触觉的人,也不感觉冷,还是一身单衣,幕天席地,大咧咧的坐在北风里。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嘛。
“归去不急。”我叹口气,“总该让他历练一下,不能一辈子都依靠我。”
要说这月华楼,是都城里最热烈繁华的青楼。内里的女子,比着别处,确切要貌美一些。而老板百里尘,虽说是个男人,却也是都城里数一数二的风骚人物,绝色无双。
“哦,甚么?”
“吃。”本王应下来。
姚书云又往他手里砸了几张银票,“能堵住你的嘴了吗?”